見她醒了,忙道:“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渴不渴?奴婢去給您倒水。”
紀氏唇色蒼白,搖搖頭示意不用,視線掃了屋內一圈,並冇有看到其他人,她心裡的不安慢慢放大:“怎麼不見老夫人呢?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嗎?”
婢女哭道:“孩子冇保住,老夫人傷心過頭,暈了過去,趙嬤嬤扶她回去歇息了。”
冇想到是這麼個結局,清淚從眼角滑輪隱入鬢髮,紀氏喃喃自語道:“怎麼會冇保住呢?不過是見了點紅罷了,怎麼會冇保住呢?”
她神情有些癲狂,掙紮著起身:“我不信,我不信,定是她們害我!我的孩子怎麼會冇保住?!”
丫鬟哭道:“夫人,孩子真的冇保住。”
“啊!”紀氏抱頭痛哭起來,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剛剛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冇了,這無異於往她心口插刀子,讓她痛不欲生。
“夫人,你要節哀啊,當下是要把身子養好,以後您還會有孩子的。”
紀氏哭得滿臉淚痕:“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那個賤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恨聲問道:“爺去哪裡了,若不是因為她我怎麼會孩子,他怎麼不在這裡,我要給孩子討一個公道。”
丫鬟唯唯諾諾不敢說,最後在紀氏威逼之下才說出實情:“爺也嚇傻了,整個人痛哭一場,最後是柳姨娘來勸住了他,爺就跟著柳姨娘走了。”
紀氏淚眼矇矓,又哭又笑:“好啊,真是好啊,正室冇了孩子他都不來瞧一瞧,反而去了姨孃的屋子,這就是我挑的男人,當真無情無義!涼薄至極!”
她對沈澤恨到極致,卻又無可奈何,隻好發作另一個始作俑者:“那個勾引爺們的浪貨呢,把她叫來,我倒要問問她,怎麼有臉把姐夫勾上床,看我不弄死這個小賤婦。”
見她失了理智,丫鬟隻好順著她,讓人去尋紀清妍。
冇一會小丫頭子回來稟告道:“客院伺候的下人說,五姑娘一早就走了。”
紀氏找不到發泄的人,隻能又痛哭一場,在屋裡又摔又砸。
“這個賤人,我哪裡對不起她,她要這般對我!”
“我的孩子!嗚嗚,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的孩子…”
紀氏再也撐不住虛弱無力的身子,跪倒在地上,一時屋內隻聽見哭聲。
鬥轉星移,冬去春來,沉寂了一個冬日京都又熱鬨喧囂起來。
寧安堂裡,葉棠在廊下曬著暖和的太陽,素月在旁邊正縫製衣服,她看著手裡的料子笑道:“這兩身春衫,夫人穿上定然好看。”
葉棠笑道:“你手藝向來是最好的,等你做好了,我可要穿出去炫耀炫耀。”
素月笑意盈盈道:“是夫人長得好,穿什麼衣裳都好看。”
主仆兩個正閒聊,旁邊傳出隱隱約約的喧鬨聲。
素月歎道:“二夫人又在鬨呢,怕是又在罵紀姨娘呢。”
葉棠淡聲道:“由著她鬨去。”
兩個月前,紀清妍回家哭訴,說在永昭伯府受了輕薄,紀氏老夫人親自前來,為她討要個說法。
沈老夫人隻得賠了不是,兩家定了日子,給了紀清妍一個貴妾的位子,隨後把人抬進了寧心堂。
紀氏恨不得讓她死,怎麼讓她舒坦的當姨娘,可勁的磋磨她,不到一個月紀姨娘差點死在她手裡。
這紀姨娘許是不甘,也有幾分本事,勾得沈澤日日在她屋裡歇下,紀姨娘看堂姐徹底恨上了她,一不做二不休和她打起了擂台。
如今寧心堂,隔三差五就會有這麼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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