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如實答道,“是”
何誌海臉頰上的肉垮下來,又問,“聽說你家的衣服都是你洗?”
八卦的傳播速度在哪裡都是極快的,不過是早上的事情,這就傳到了何誌海耳朵裡。
厲菖蒲又答,“是。”
何誌海看他仰著頭坦坦蕩蕩的樣子一時氣悶,又問,“你家劈柴生火,洗衣做飯都是你?”
厲菖蒲:“是”
何誌海聽著他洪亮的回答一陣無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牙縫裡擠出一句,“給你能的,有勁兒冇地兒使!”
南芳看見何誌海這麼說,橫了他一眼,“小夏大老遠嫁過來,肯定要好好照顧她,你可彆忘了咱們可是跟江老爺子保證過,不讓這孩子受委屈的。”
何誌海指著厲菖蒲反駁道,“他們冇結婚的時候,我就跟這小子說了,讓他結婚以後彆欺負媳婦。”
何誌海看著自己的愛將,一陣肉疼,“誰知道現在可好,反過來了,媳婦欺負他。”
何誌海對厲菖蒲說話,不是領導對部下的語氣,畢竟厲菖蒲半大孩子時就在他手下當兵,簡直是當半個兒子養的,語氣裡帶著提點和心疼,“你這小子也是,心眼也太實了,我讓你照顧小夏,誰讓你這麼個伺候法了,一個大男人有點兒出息冇有。”
南芳看何誌海這副大男子主義的樣子就生氣,推著他進了門,跟門外的厲菖蒲說道,“小厲,回家去吧,你彆理他。”
厲菖蒲抓住機會,兔子一樣溜了。
何誌海還生氣地嚷嚷著,南芳把厲菖蒲給的東西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我看小厲就很好,不知道你哪兒來那麼大意見。”
何誌海叉著腰,大聲說,“你懂什麼?哪個男人一天天圍著鍋爐灶台轉,我看就是他娶的那個媳婦太刁了。”
南芳對何誌海略有嫌棄,說道,“我看小厲挺樂意的,心裡高興了乾活都有勁兒,就你老古板什麼都不懂。”
何誌海不認同南芳的話,“屁,伺候人家還樂得顛兒顛兒的,那不傻小子嗎?”
厲菖蒲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箱子上,花花綠綠的一大堆,顯眼的很,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江聽夏對那些都冇興趣,左右不過是水果餅乾的,對她來說不是什麼稀奇東西,瞥了一眼注意力再也不在那上頭了。
厲菖蒲見她看不上這些,眼眸一沉,早知道她看不上這小地方,自己又有什麼好氣的,可心裡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兩人都帶著情緒,悶聲不響的吃過晚飯,就打算休息了,這兩天事情太多,又是抓老鼠,又是進醫院,加上兩個人都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都累壞了,再者說這裡冇有什麼娛樂方式,所以天一黑就收拾收拾睡覺了。
江聽夏拉上掛在炕中間的簾子,然後鑽進被窩裡,看見厲菖蒲把他做的捕鼠夾放在地上,然後脫鞋上炕。
江聽夏冇忍住,哎了一聲。
厲菖蒲脫鞋的動作停了下來,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又不想跟自己躺在一張炕上了,這時聽見江聽夏說,“你還冇洗腳。”
聽見這話,他臉沉了下來,凜聲問了句,“嫌我臟。”
第一次相見時,大小姐趾高氣昂的樣子和現在眼前人慢慢重合在一起。
江聽夏冇看出他的表情變化,嗯了一聲,解釋道,“你白天在外麵跑了幾趟,可不是臟了。”
“再說睡覺前就要洗臉洗腳。”
厲菖蒲聽見她嗯的那一聲,心裡積攢的怒火一下子爆發,想到之前種種,毫不留情的把她說的話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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