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珠忙撥開門簾問:“青殷,你冇事吧?怎麼忽然頭暈?要不要去瞧大夫?”
甄青殷扯下麵巾,撐著額頭,故作虛弱道:“無礙的,或許是早上冇吃什麼早膳,餓得,累得姨母擔心了。”
“怪我,冇料到街上這般多的人,也冇帶什麼吃的上車。宋馳,你去酒樓給你表妹買些吃的來。”
宋馳應聲,用胖胖圓圓的身體擠開人群,朝酒樓走去。
他長得高,生得壯,引來一片小聲的唾罵。
宋馳一概不理,一心想著表妹彆餓暈在路上了。
甄青殷心中越發愧疚,嫌棄自己矯情、多事。
被太子看見了,能吃了她,還是怎樣?
殷如珠也無心逛街了,回到馬車上,將甄青殷摟在懷裡,貼貼她的額頭,揉揉她的肚子。
甄青殷再三保證隻是餓的,催她去逛街,殷如珠纔不放心地走了。
那家琉璃鋪子太吸引人,她想去瞧瞧,買些奇巧的玩意哄女兒和外甥女開心,再買些擺在家裡,過年了,也能長長麵子。
甄青殷靠著車壁,按按額角,淡聲吩咐:“南星,我睡會兒,姨母和二表哥回來了,叫醒我。”
“是,姑娘。”南星應聲,旋即守在車門口,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低調得像她主子的一抹影子。
係統將胸口捶得咚咚響:【宿主,宿主,你動起來啊!咱八百年才遇見一回男主,你動起來啊!啊啊啊,我真是要瘋了呀!】
馬車像蝸牛一樣,被人潮裹挾著朝前走。
係統抱怨不斷。
站在茶樓二樓的太子,一眼從人山人海裡發現了甄青殷,接著纔看到馬車外的晁國公夫人。
在他順著大蜜蜂望過來時,甄青殷好似也發現了他,並立即放下了車簾子。
他輕笑一聲。
真像個受驚的小兔子。
馮有喜正匆匆趕過來,瞧見他望著一輛馬車笑,頭皮緊繃。
殿下是把眼珠子落在甄小娘子身上了嗎?
他纔要稟告甄青殷今兒離了晁國公府,回甄家去,此刻正被堵在茶樓不遠處,殿下就眼尖先發現了她。
“殿下……”
馮有喜忍下腹誹,一五一十彙報得來的訊息。
“奴才仔細打聽了,今兒晁國公夫人和二公子一起送甄小娘子歸家,您送去的琉璃盒恰好落了空,不過,緗表小姐是個細心的,分出一份,正差人快馬加鞭給甄家小娘子送來。”
“嗯。倒杯茶來。”太子看看甄青殷的馬車,又看看熱火朝天的琉璃鋪子。
越看越滿意。
馮有喜邊倒茶,邊等下文。
太子回頭瞥一眼,提醒:“茶水漫出來了。”
“奴才該死!”馮有喜忙低頭,收住茶壺,擦了桌上的水,將茶端給太子時,忍不住問,“殿下不請甄小娘子……和晁國公夫人、二公子上樓來坐坐?”
太子奇怪地反問:“做什麼?”
馮有喜一時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說什麼?
說太子殿下,您不是喜歡喝甄家小娘子的殘茶嗎?請她喝茶,喝到一半把人趕走?
說太子殿下,您看上她什麼了?依據這些日子下麪人的彙報,那甄小娘子乾啥啥不成,性子跟個悶葫蘆一樣,除了一張臉生得好看,渾身上下再找不到彆的優點。
殿下,您貪財歸貪財,咱不能還好色呀!
馮有喜嘴唇蠕動,千言萬語隻敢咽回肚子,最終隻是道:“殿下造出琉璃,合該與甄小娘子慶祝慶祝。”
太子善解人意地笑道:“罷了,彆嚇著了她。”
他算是看出來了,甄青殷學啥啥不成,是故意跟大蜜蜂唱反調,不想攻略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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