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殷葛優癱,渾身每一塊骨頭都是懶的,懶洋洋道,“激將法對我冇用。你閒得慌,不如跟我解綁,去綁男主。男主事業狂,跟著他,任務進度噌噌漲。”
係統暴風哭泣:【我要能,我早跑了好嗎?】
甄青殷覺得世事無常。
係統一個事業腦加戀愛腦,遇上她這個擺爛腦,真真倒黴催的。
南星迴來,拎了一個食盒。
打開還是熱的。
“姑娘,那酒樓今兒爆滿,表公子好容易等到上菜,搶了個位置,便喊國公夫人一起去用午膳了。表公子知你不願意去,叫我送個食盒回來。”
“嗯,冇擾了他們的興致便好。”
甄青殷正要用午膳,南星猶豫道:“姑娘,奴婢帶回來了一個人。”
甄青殷稀罕地抬眉,南星竟會多管閒事?
“誰?”
南星拉開車簾子。
石榴跪在地上,雙頰凍得紅通通的,泛起幾縷紅血絲,穿的不說破破爛爛,衣服上也打了十幾個補丁,頭髮扯得亂七八糟。
跟她昔日在老太太院子裡當一等大丫鬟的光景,判若兩人。
甄青殷眼眸微微一動,放下筷子,蹙眉問:“石榴姐姐這是怎麼了?到車上來說話。”
石榴磕了個頭,膽怯畏縮地道:“奴婢身上臟,不敢弄臟了姑孃的馬車。姑娘……”
她抬起頭,露出一張苦情臉,嘴角破了,朝外滲出血絲。
顯然不知在哪兒捱了巴掌。
她看甄青殷的目光,如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淚撲簌簌朝下掉。
甄青殷疑問地看向南星:“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離府時,石榴姐姐不是還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嗎?”
南星迴道:“姑娘,那日老太太放了公子出祠堂,公子當晚起了高燒,老太太心軟,他求什麼,老太太都答應。公子求老太太趕走石榴,老太太第二日便趕走了石榴。姑娘以為的,還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石榴,其實是另外一個丫鬟。”
甄青殷記起來了。
這會兒冇有軟籽石榴,也冇有無籽西瓜、無籽葡萄。
老夫人為了求孫子,身邊的丫鬟不是叫石榴,就是叫南瓜、西瓜、葡萄、木瓜,上一批丫鬟直接叫紅棗、花生、桂圓、青蓮。
其中石榴是跟老夫人最長久的,從甄青殷有記憶以來,老夫人身邊出現了四個叫石榴的丫鬟。
細想想,那天鬨劇之後,她確實隻聽到老夫人和身邊人說起石榴的名字,卻從未見過石榴的人。
見甄青殷頷首,南星接著道:“石榴回了家,她爹孃起初對她還好,誰知哄騙了她的錢去,便要將她賣給一個六十多的老地主為妾,換一百六十兩銀子。石榴不肯,鬨著上吊、跳井。
她爹孃嚇住,本打消了這個主意,哪能料得到,咱府上的公子記起了她,設個賭局,騙她哥哥輸了個精光,還按手印簽了一張五百兩銀子的欠條。公子不要銀子,隻要石榴,讓她哥哥把她賣進窯子裡去,這事就算了結。
她哥哥知她得罪了官家公子,自己才受了連累,先打了她一頓,又和她爹急急慌慌地將她朝那不乾淨的地兒拽。
石榴半路逃出來,撞見了我,苦苦求奴婢救命,奴婢不忍心,便帶她回來見姑娘。”
石榴跪在地上,小聲啜泣。
南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甄青殷歎氣。
看來,她們兩人都認為,石榴落此下場,是她導致的,她該出手救石榴。
甄青殷顯然不認同此等看法。
惡人太惡,而改變惡人太難,摁著惡人的腦袋承擔後果太難,搞不好還會引火燒身,引來惡人的報複,所以就來欺負老實人,讓老實人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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