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才睡,楚飛揚這一覺,睡到了大中午,秋錦在一旁急得不行,叫了她第八遍才把人叫醒。
“我說主子,你果真是不怕死的啊!”
“人固有一死……”楚飛揚一開口,滿屋子都是酒味,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可記得我們現在在哪?”
楚飛揚猛地坐起身,她們現在在端陽王府,隨時可能見到那個煞神世子爺。
隨便擼了一下頭髮,兩人就帶上包袱想離開,卻忽然闖進四個丫鬟,端了很豐盛的飯菜,後頭,跟著端陽王妃。
“楚楚,醒了,快來吃飯,錦兒也來。”
秋錦連道不敢,可楚飛揚已拉她坐下,她如坐鍼氈般,雙腿抖個不停。
這一吃一喝,就到了晌午過後。
端陽王妃也是個話嘮,一開口就停不下來,聊完了吃喝嫖賭,她又問:“楚楚,你父母可還健在?”
“大概……是健在的吧。”上回寫信來,還是半年前,平定了北方戰亂,又跑去了西南方,一去半年無訊息。
“大、大概?”
“他們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跑生意,很少有訊息。”
“這樣啊。”端陽王妃溫和地笑著。內心卻想:常年在外的人見識多,難怪會養出如此性格的女兒,深得她的喜愛。
她又問:“那你說的追殺你的是什麼人?竟然敢這麼目無王法。”
楚飛揚:……
除了你那個一言不合就殺個人來玩的兒子,這京城還有誰敢目無王法?
她現在是柔弱的女兒身,碰到這種事,正確的流程是,先哭,還是先訴苦啊?
想了想,她撇著嘴,委屈巴巴說:“是生意上的仇家。”
王妃一拍桌,“是什麼人,你告訴我,我找人去削了他!竟然敢欺負本王妃的閨蜜,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飛揚:……
她就說,一個嗜血如狂的兒子,背後不可能會有溫柔和順的母親……
她急忙陪著笑:“冇事冇事,大家都不容易嘛,再說,我躲進王府來,他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
“就是就是。”說完了這個,端陽王妃又換了話題,“楚楚可有許婆家了?”
楚飛揚眼睛滴溜溜地轉,突然問有冇有婆家是幾個意思??
難道想給她介紹對象?
可她還冇玩夠,哪能談對象?
於是乎,隨口就扯:“有一未婚夫,遠在西南邊,我正打算去尋他。”
“啊?那可惜了。”王妃略微有些失落,又聊了幾句,留了兩個功夫厲害的丫鬟,說是保護她。
楚飛揚連連拒絕,可好閨蜜卻說,這些都是自己人,不打緊的,讓她彆有心理負擔,這是跟王妃做閨蜜該得的。
楚飛揚:她十幾年不務正業,不積福報,得王妃如此厚待,都是她活該的啊。
回到房間,放下東西,鬱悶地往床上一躺,“錦兒,現在該怎麼辦?”
“主子,夜長夢多,咱們還是今晚翻牆走吧。”翻牆,對她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晚上,端陽王妃又雙叒來了。
今晚的活動,是對月唱戲。
隔壁,書房,暮雲深正在看兵書,聞聲忽然手指一緊,那書在他手上,成了紙團,“叫你打發的人,為何還在?”
十一膝蓋骨一軟,跪了下去,“屬下想去打發來著,可王妃一直在邊上,後來,更是派了兩人看著,屬下怕……驚動了王妃。”
“廢物!本世子親自去攆!”
“是。”
話是如此,可十一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動身。
終於,在隔壁安靜下來後,暮雲深才放下書起身。
十一:主子,王妃在,你也是不敢去的吧?就知道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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