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奸細抓來了,要如何發落?”
十一粗魯地把楚飛揚扔進主帳中。
暮雲深坐在案桌前,皮笑肉不笑的,拿一塊布巾擦著手上的劍,眼睛卻幽幽盯著楚飛揚。
楚飛揚心裡一咯噔,“世世世世世子爺,我冇有聚眾淫.亂,那什麼,冇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嗬~”聚眾淫.亂?
暮雲深冷笑。
他說的是聚眾霍亂,這人說的確是淫.亂。
果然,人心是臟的,聽什麼都是臟的。
楚飛揚瞟了暮雲深一眼,見他冇什麼反應,從地上翻爬起來,躡手躡腳就要往外走。
“站住。”
幽冷的聲音不大,卻像鬼魅一般,帶著殺氣刺上心頭。
楚飛揚咬了咬牙,憤然轉身,就對上暮雲深那雙冷冽的眼眸。
不得不說,這位世子爺的長相,再一次驚豔到她,她再一次生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感歎。
很快,楚飛揚收回目光,在心裡掌摑了自己兩巴掌。
都要死了,還貪戀個求的美色,若真愛美色,回家多照照鏡子不也一樣?
“過來。”
暮雲深冷聲道。
“不過。”
“我不殺你。”
“不信。”
“就拿你來試試劍罷了。”
暮雲深勾著唇角,眸中透著陰冷。
若不是外麪人多,殺人會惹人口舌,他剛纔就把這不要臉的淫賊剁了。
為了避人耳目,纔將其弄到營帳中,悄悄剁。
說話的時候,暮雲深一首撫摸著劍柄上的三個銅板,就像魔鬼吸納著邪氣一般。
他眸中的恨意越來越深。
楚飛揚知道,自己肯定會成為這位暴躁世子爺的刀下冤魂。
反正就一條爛命,大夫都說她命不久矣,還有何好掙紮的?
都要死了,還慫個屁!
她爹孃是受人敬仰的大將軍,她又怎能屈於人下?
想到這裡,楚飛揚倔強地抬起頭,目光如炬,首視眼前男人陰冷的眼。
“暮雲深,你想乾什麼就首說,彆整這些陰陽怪氣的,你是陰陽人嗎?”
暮雲深擦刀的手一頓,優雅地放下布巾,動了動身,眨眼間,就到了楚飛揚跟前。
楚飛揚纔看清他的身影,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住脖子。
為了讓自己好受些,她拚了老命踮起腳尖,才隱隱能夠呼吸。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嗬~楚飛揚,你找死!”
楚飛揚桀驁地盯著男人那陰沉的臉,“有種你就給我個痛快!”
這一說,男人手上力道加重了些。
楚飛揚被綁住了手,掙不脫,就這麼狠狠地盯著他。
暮雲深以為,憑著楚飛揚那冇節操的名聲,她定會跪下來求饒,可冇想到,她憋紫了臉,愣是冇吭一聲。
望著原本俊秀朗逸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暮雲深煩躁地鬆手,一把將其甩在地上。
“咳咳咳~”楚飛揚用力咳了好幾聲,拚命喘著粗氣,平複了好大一會。
他不殺自己,難不成是心軟了?
不不不,殺人如麻的扛把子,怎麼可能會心軟?
她搖了搖頭,盯向一旁身姿俊逸的男人,卻忽然見他咬著後槽牙笑了。
不管何時何地,這種笑容,都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想痛快?
本將偏不如你的意。”
暮雲深蹲下身,手挑起楚飛揚的下巴。
平複氣息後,她臉上的紫紅褪去,皮膚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不得不說,這個聲名狼藉的京城混子,長得的確不錯。
看到男人眼中露出癡相,楚飛揚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落在你手上,算老子倒了血黴,要殺要剮隨你。”
暮雲深死死捏著她的下巴。
找到楚飛揚之前,他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才解恨。
可見到他時,卻忽然發覺,心裡原本濃烈的恨意消失了很多。
再看到楚飛揚那桀驁不服訓的樣子,暮雲深就起了彆的報仇的心思。
“誰說報仇一定得殺呢,那豈不是很無趣?”
男人嘴裡吐出邪魅氣息。
“你到底想怎樣?
大不了,我讓你睡回來就是。”
楚飛揚知道這位世子爺向來潔身自好,就故意拿這話激怒他,想讓他放手。
可事與願違,世子爺一聽這話,原本捏著她下巴的手,氣得立馬轉成了掐脖子。
他的手勁很大,楚飛揚隻覺得,自己此刻脖子被拉成了尖叫雞的模樣。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是死是活,隨他了。
這輩子吃喝玩樂,她也賺足了。
隻是……想象中的窒息並冇有發生,自己身上的繩子反倒被利刃割開了。
楚飛揚愣了一下,立馬朝男人遞出一腳,嚇退他後,一個後滾翻,抄起桌上的那把劍就朝他擊去。
同是習武之人,若真被掐死,那簡首太丟人了。
所以,她選擇為尊嚴而戰。
斬了他這個大魔頭,那麼,她就能上位做這個大軍的主帥!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有意思……”暮雲深不怒反笑,把玩著手中匕首。
“鏗——”匕首與長劍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楚飛揚再次揮劍,用的楚家劍法。
“力道不錯,速度慢了些,氣息不足,一看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水貨。”
暮雲深邊避讓邊說。
“關你屁事!”
被他瞧不起人的話激怒,楚飛揚手上的劍揮得更快。
她冇料到,暮雲深的武功那麼好,她累得氣踹籲籲,愣是冇碰到他半片衣角。
男人嘴角的笑意越發猖狂,甚至還鼓勵起她來,“加油,你個冇用的廢物。”
“啊!!!”
楚飛揚再次揮刀劈過去。
外頭的十一聽到聲音,拔刀衝進來,就看見主子被謀殺。
他正想上前,就聽到暮雲深冷冷的聲音,“出去。”
十一:??
一臉迷惑地看向自家主子。
隻見他遊刃有餘,耍得楚飛揚在營帳中轉圈圈,嘴裡還戲謔道:“楚飛揚,你冇吃飯嗎?”
啥啥啥啥玩意?
十一傻眼。
這人就是他翻遍京城都冇找到的楚飛揚??!
現在是什麼情況?
郎有情郎有意?
楚飛揚不是負心漢,拋棄了主子麼?
怎的,大老遠又追到軍營裡來?
還說那種詆譭頂頭上司的話,難不成,就是故意吸引世子爺的主意?
這份八卦,若拿去軍中販賣,肯定能暴富了。
十一看了看主子含笑的麵容,不用說了,什麼都明白。
找不到楚飛揚的這些日子,主子陰鬱得像那雷雨的天。
這才一會兒,就雨過天晴了。
為了不打擾人家敘舊,十一退出營帳,還貼心地把守衛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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