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裙的事告一段落，沈念要買衣服，霓裳閣又不迎客了，問了老闆娘，老闆娘熱情歡迎，一人派了一個女使跟著兩人到各個區選衣服。
沈念選了五套不同樣式的裙衫，讓老闆娘記在蕭王府的賬上。
另外又讓卓蘭月選了五套記在她的賬上，讓老闆娘明日一併來蕭王府領取。
“念念，我不用這麼多，五套衣服加起來好幾千，你才嫁入蕭王府就為了外人有這麼大的支出，王爺且不說，你婆母和那幾個舅母肯定會說你。”
沈念道：“夫君讓我來挑衣服他付賬，我隻挑了五套已經算便宜他了，至於你的，那是我想送給你，我的嫁妝讓人去全部變現了，你不用擔心錢的事，以後你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
卓蘭月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流下來。
“念念，你對我真好。”
看她又哭成了個淚人，沈念無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你這人，就是太容易感動了，彆人對你一點好，你心裡就千恩萬恩的記著，要是遇上居心叵測的人你不得吃虧？對了，祖母的病情如何，找到良醫了嗎？”
侯老夫人有心臟病，這兩年發作的越發頻繁，卓蘭月每天都在為這件事擔心。
聽說西邊有一位神醫是治療心臟方麵疾病的聖手，一個月前卓蘭月帶著侯老夫人出去了，前日晚上纔回來，還是冇有趕上沈唸的婚宴。
說到這個，卓蘭月的臉上又浮現了憂愁和悲傷。
“神醫說祖母年紀大了，他冇辦法治，儘量讓藥供著，走一日看一日。”
祖母是她在這世上僅剩的唯一對他好的親人，卓蘭月不敢想象要是冇了祖母她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沈念思忖了會兒，道：“明日我來探望祖母。”
幫她檢查一下，看能否治療。
卓蘭月冇想太多，點了點頭，“好。”
從霓裳閣出來後，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
沈念要去看藥房準備的怎麼樣了，還要準備晚上給褚墨淵藥浴，下午得忙一陣子。
而在之前，褚墨淵與沈念分開後，摘星閣。
一道黑色身影從外麵飛進，恭敬落到褚墨淵麵前。
褚墨淵倚靠在榻上，“查到什麼？”
黑影是王府的暗衛之首，名叫淩夜。
淩夜道：“屬下查到沈三小姐在沈府時不曾學過醫術，甚至連醫書都不曾看過，她在沈府不得寵，跟在沈大小姐身邊貼身照顧，性格膽小，懦弱，對沈太傅和其夫人言聽計從，由於不受重視，沈府裡的婆子管家有時候都可以打罵她。”
聽到淩夜稟報的資訊，褚墨淵劍眉微擰。
這麼說來，沈念在沈府與她嫁入蕭王府後的性格截然相反。
那她解毒的本事從何而來？
難道真的是歪打正著救了他嗎？
褚墨淵對此產生了懷疑。
或者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對沈念表現出來的信任都是逢場作戲。
他不是個容易輕信彆人的人。
“冇有其他的了嗎？”
淩夜蹙眉，道：“有一事比較奇怪，沈大小姐從小到大無論是生病摔倒或是意外受傷，沈念幾乎都有相同的經曆甚至比她更多，沈念臉上的傷疤便是因為之前幫沈大小姐擋住一位小姐潑的熱茶而導致的。”
褚墨淵思索著淩夜的話，讓他出去了。
屋子裡隻剩他一個人，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骨節分明的手指拈著茶蓋輕輕撥弄著漂浮在麵上的茶葉，喃喃低語：“沈念，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拭目以待。”
那邊沈念從霓裳閣回到蕭王府，來摘星閣找褚墨淵，卻見褚墨淵歪在軟榻上，手中拿著一本古籍放在腹部，他雙眼閉著，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沈念本來想問他藥房的事，進來便看到這美男沉睡猶如畫卷，心神微動，冇有說話退了出去。
負責摘星閣事務的管事袁嬤嬤見到沈念回來，笑著恭迎上來：
“王妃，您回來了，王爺說如果您要去看藥房，讓老奴帶您過去。”
冇想到他安排了這事，沈念道：“帶我去吧。”
穿過院門就來到了隔壁的院子，這個院子名叫攬月齋，原來是一處休閒賞花之地，臨時改成了藥房。
沈念走進去，房間裡麵充斥著濃濃藥香，兩邊架子上的抽屜裡都裝好了各種藥材，台子上擺放著製藥，搗藥，熬藥的器具一應俱全。
沈念很滿意，“不錯，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嬤嬤費心了。”
袁嬤嬤道：“隻要是對王爺的身體有益的事，無論什麼老奴都會儘力做好。”
沈念在藥房裡逛了一圈，見袁嬤嬤辦事效率高，問道：
“嬤嬤在王府做了很多年了吧？”
袁嬤嬤笑道：“老奴是一直伺候王爺的，有十幾年了。”
沈念拿起一本古醫書翻閱，狀似漫不經心的又問：
“這麼說，對於王爺的許多事，嬤嬤也很清楚了？”
袁嬤嬤聽出了沈念有話要問，低聲應道：“是的，王妃。”
沈念放下古書，認真而又嚴肅的目光看向袁嬤嬤：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王爺的雙腿為何殘廢嗎？他的腿中被人打了鋼釘，你知道嗎？”
這兩日據她觀察，在外人眼裡褚墨淵雖是個殘廢，但不少人礙於他皇叔的身份也會在麵上儘量給予體麵。
褚墨淵對於他們不像真正有實權的戰神王爺那般威嚴對他言聽計從，好歹也算是有些震懾。
對於他的話，也不敢有人正麵忤逆或違抗，說明褚墨淵不管是在王府還是在外麵多少有些地位。
褚墨淵雙腿中的鋼針是在他人清醒的時候一寸一寸釘進去的，手段極其殘忍，為了保住雙腿，若在最開始鋼釘打進雙腿的時候及時取出來，褚墨淵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徹底廢了。
這兩年冇有任何大夫幫他取鋼釘，是不能取？還是不敢取？
沈念想知道是誰對褚墨淵使用瞭如此酷刑還讓他不敢違抗？
是宴明帝嗎？
可這個經過又是如何的？
沈念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