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樣了?”
流影從醫館中走出來,如實回覆道,“屬下方纔進去詢問過,大夫還未診斷出來具體病症。”
謝景琰瞳孔驟然間縮緊:“她的情況難道很嚴重麼?”
“屬下不知……”
謝景琰深吸一口氣,心頭莫名焦躁。
他手心裡,還殘留了幾滴鮮紅的血跡,那是她留下的……
送她來的途中,她痛苦聲音幾乎持續一路。
到最後,血漬甚至從她的唇角緩緩流了出來。
她那麼堅強的性格,如若不是異常疼痛,是絕不可能會那樣失態的。
謝景琰又把目光望向了醫館方向。
一種前所未有感覺,縈繞在他心頭,揮散不去。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像今日這般,如此擔心一人。
沈雲昭,還真是唯一特例……
謝景琰目光逐漸冰冷,一種莫名矛盾情緒環繞心尖。
當年,若不是她違背了約定……
謝景琰將心頭擔憂收斂。
可內心深處,卻是騙不過自己。
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陰霾。
片刻後,他轉身向流影吩咐道:“你再進去,詢問下什麼情況!”
“是。”流影不敢怠慢,連忙走進醫館中。
迎麵正好遇上一個學徒打扮的人。
流影望著內屋方向,厲聲詢問道:“裡麵的那女人現在情況如何了?”
那學徒似乎是被他嚇到一般,腦袋低垂著,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流影的注意力此刻全都聚集在內屋裡,所以對於這個小學徒的反應,冇有放在心上。
“我問你話呢!情況如何了?”
小學徒身子一怔,怯生生迴應道:“那小姐的情況好似十分嚴重,剛纔不住往外吐血。”
“大夫吩咐我出來,趕緊抓一些止血的藥送進去。”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
“是,是。”
小學徒神色慌亂,瘋狂點著頭,朝草藥櫃子快步走去。
流影總感覺那學徒,好似什麼地方很怪異,但他一時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此時情況緊急,他根本來不及去多想。
流影大步走出,對謝景琰彙報道:“主子,裡麵的情況好似有些複雜。”
“您的身份特殊,此次回京的訊息若被那些人知曉,恐怕會引起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如您先回彆莊,屬下替您在這裡看守。”
“無礙。”
謝景琰臉色冷如寒冰。
他就站在原地,目光陰沉看著醫館。
流影從未見過,他這樣嚴肅的神態。
從前,就算是遇上天大的事,主子也從來都是風輕雲淡。
可如今,他周身散發著憤懣焦躁的氣息……
難道主子對裡麵那女人動了真情?
流影一時有些擔憂,但他卻並不敢多言。
醫館內。
扮成小學徒的沈雲昭還是未能尋到其他的出口。
她隻得原路返回內屋,來到被扒光的小學徒麵前。
小學徒一臉驚恐的看著沈雲昭,他因為害怕正不住的嗚咽搖頭。
沈雲昭從他嘴裡取出麻布。
冷聲地質問道:“其他的出口在哪兒?”
小學徒聲音裡帶著哭腔,“小姐您可以從窗戶翻出去,那裡連通了後街。”
沈雲昭得到了滿意答覆,再次拿布堵上了小學徒的嘴。
剛纔她被帶進來檢查時,那大夫便發覺她是在裝病。
沈雲昭見事情敗露,索性就不裝了。
一直蜷縮著的身子突然間坐起。
趁著兩人並未防備的空檔,當即兩個手刀就輕鬆控製住局麵。
她剛將那學徒的外衫換好,便聽外頭傳來腳步聲。
無奈,她隻能鋌而走險,硬著頭皮迎了出去。
方纔回話時,她一直都低垂腦袋,生怕被那暗衛發現。
好在那人的注意力,好似並不在她這小‘學徒’身上。
如今,她隻要離開此地,便能夠擺脫那個男人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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