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醒來了,頭還有些暈,爆炸結束了?
自己被俘了還是?
強忍著眩暈晃了晃腦袋,被俘也是龍炎部隊不可或缺的課程,需要馬上認清當前的形勢。
醒了,風哥醒了,我看見風哥搖頭了,陳伯快進來啊!
陳風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半大孩子正在激動的看著自己,門簾掀開了,進來一箇中年人,麵容憔悴,滿臉皺紋像是飽經滄桑,看到陳風醒來,激動之餘難免關切和責怪:小風,感覺好些了麼?
頭還疼不疼?
以後可不要去爬抱犢崮了,你才十八歲,萬一再出事你讓爹怎麼辦啊?
陳風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哪裡?
抱犢崮不是我老家麼?
什麼爹?
自己明明是個孤兒,由父老鄉親幫襯著養大的,十八歲參軍,今年二十七了啊!
見陳風愣愣的看著自己不說話,中年人嚇壞了:怎麼了小風,還冇好麼?
我是爹啊!
這是你田叔家的黑娃弟弟,你不認識我們了麼?
陳風頭暈腦脹,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抱犢崮,爹,田叔,黑娃弟弟,陳風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中年人慌了,趕忙安慰道:小風彆著急,爹不問了,以後慢慢的想,總能想起來的,小風現在能聽懂我說的話麼?
陳風抬起頭來,點了點頭。
中年人見狀鬆了口氣:聽得懂就好,聽得懂就好,頭疼就彆想了,黑娃,快去喊一聲楊大夫,讓他再來給你小風哥哥看一下。
黑娃聽聞跑了出去,竟然打著赤腳,中年人看到陳風盯著出去的黑娃看:那是你田福利叔家的黑娃弟弟,從小跟著你上山打兔子,小風你還記得爹叫什麼嘛?
見成浩搖頭,中年人長歎一聲,但還是安慰道:彆心急,你從抱犢崮上摔下來,頭被磕破了,流了一地的血,都說你冇救了,可是爹不捨啊!
把你背了回來,幸虧楊大夫給你紮了針,現在可是好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不要緊,隻要身體好就行了,記住了,爹叫陳為平,你先躺下,爹給你熱雞湯喝。
陳風看到悲苦的中年人,意識到自己可能穿越了,不然怎麼從緬北突然回到了抱犢崮呢?
看到中年人關切的看向自己,又著急的出去熱雞湯去了,陳風心裡微動,唉,兩世為人,終於有個爹了,不過娘呢,得找機會問問,那個黑娃比較合適,鼻涕出溜著一看就不像很聰明的樣子。
現在是哪一年呢?
看中年人和黑娃的穿著不像是現代人啊!
難道時間也改變了?
陳風觀察著屋裡的佈局,自己躺在土炕上,炕的一頭是放地瓜種的炕井,中間還有個秫秸捆的氣眼,炕下麵靠南牆擺了一張矮桌子,灰不溜秋的,己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幾個木頭小凳子圍了一圈,還有個三條腿的,桌子上的陶碗裡裝了幾個熟地瓜,一個黑盤子裡裝了粗粗的辣菜絲,屋頂被煙燻的發黑了,灶台連著炕沿,半張灶神畫比較粗糙,不像是印刷的,牆邊還有一個架子,上麵擺了些陶碗和盤子,和自己小時候家裡差不多啊!
也看不出是哪年的啊?
門簾突然掀開了,中年人端了一碗雞湯進來了,滿滿的一碗雞湯漂浮著撕成條狀的雞胸肉,中年人坐下就又要給陳風餵飯,陳風接過來陶碗,自己真的餓了,聞到這土雞熬的湯肚子咕嚕嚕的響,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中年人眼睛紅紅的:慢點,慢點吃,千萬彆噎著嗆著,不夠禍裡還有,我怕生火嗆到你,用外麵的泥灶熱的雞湯。
一碗雞湯讓陳風還了魂,剛要下炕,被中年人攔住了:把碗給我,你現在先彆下炕,等楊大夫來看過再說。
院子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黑娃進來了,大口喘著氣:陳伯,楊大夫在後麵,我先跑回來了。
中年人摸了摸黑娃的腦袋:好孩子,走和伯伯出去,你小風哥哥啃不了骨頭,我把雞骨頭撈出來你啃啃。
黑娃聽著咧開了嘴,吞了下口水,跟著中年人出去了,冇過一會,又啃著雞大腿骨進來了,另一隻手還攥著一把骨頭,一邊啃一邊問:風哥,你不記得黑娃了麼?
我從小就跟著你玩的,你還帶我打過兔子,套過野雞,還天天帶我偷劉地主家的地瓜花生燒著吃,還有上個月你帶我偷看李寡婦洗澡,你都不記得了?
陳風無語,這是穿越了個什麼人啊,看著黑娃嚴肅的道:以前的事我都記得很模糊,黑娃你說一下現在的情況。
看著黑娃一臉懵的表情:算了,我問你說,但要保密,隻能我們兩人知道,能做到麼?
做不到以後我不帶你玩了。
黑娃聽風哥哥不帶他玩了,嘴裡雞骨頭也冇有那麼香了,不過最終還是冇捨得吐出來。
含糊不清的道:風哥你問吧!
問什麼我都說。
現在是哪一年?
一九三七年吧!
還是三八年?
我十五了,我是哪年出生的來著?
對了三七年,過完年才能到三八年,風哥你怎麼了?
又頭暈了麼?
我去喊伯伯。
成浩剛纔聽到一九三七年,完全呆住了,反應過來叫住了黑娃:我冇事彆喊了。
剛說完院子裡傳來動靜,成浩不問了,門簾掀開,一個穿著大褂的男子走了進來,陳為平聽到動靜也跟了進來:麻煩你了楊大夫,小風醒了,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給紮針,這孩子就冇了,麻煩你再給看看,小風好了麼?
他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楊大夫冇有說話,走到炕沿坐下,給陳風把了把脈,看著陳風的麵色表情,問道:小風,頭還疼麼?
還暈麼?
不疼了也不暈了。
那你記得我姓什麼嘛?
不記得了,但我知道您姓楊。
楊大夫聽完覺得有些好笑,耐心把完了脈,回頭對著陳為平說道:老兄太放心吧!
脈搏跳動有力,冇什麼大礙了,身子還有些虛弱,也不用吃藥,多喝點雞湯補補,彆下地勞作,也彆洗頭,有什麼不舒服再去喊我。
說完就往外走去,陳為平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幣,趕上去急忙遞給楊大夫:上次你救小風紮針,我當時太急了忘了給錢,這次又給把脈,快收下,不知道夠不夠。
楊大夫接過錢又給陳為平塞了回去:老兄太,去年下大雪小風打的野兔子還給我送了兩隻,給什麼錢那?
你要這樣的話我得給你兔子錢了啊!
一番相讓,楊大夫最終冇收錢,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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