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
傳說中離神最近的修道院裡,居然藏著一個披著虔誠信徒外衣,背地裡卻暗自研究複活術的瘋狂修士?
天地良心,我真的隻是想騙點聖水洗洗眼睛而不是和屍體一起泡聖水澡。
真田明實後背緊靠在水池邊上,緊張地盯著修士手中的針管警告:“我可是拿著教區推薦信過來治療失眠的病人,如果我出事了,你拿什麼和主教交待?”
金髮少女被扔在兩疊半大小的水池裡,水麵將冇過腰際,不遠處還泡著一具屍體,眼淚將落不落的樣子像極了含淚的百合花。
“看來我們的小小姐還冇搞清楚狀況”修士白骨般乾枯的手動作輕柔地推出針管裡的空氣。
他神色寬容,像看待胡鬨的孩子一般,寬恕水池中獵物對自己的冒犯。
“什麼?”
真田明實在他的注視下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是他為我挑選的實驗體,我不需要對他有什麼交待。”
放p,我拿的推薦信明明是偽造的真田明實如實扮演著被扼住命運咽喉的獵物,背地裡從衣服的暗袋中摸索出一顆網球。
係統不建議宿主在修道院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要不要換你來跟屍體一起泡澡試試?
他好臟!
真田明實左手小臂被修士緊緊捉住,她扭頭驚恐的避開針尖即將刺入皮膚的場景。
實則狠狠地瞪向在玻璃窗外作壁上觀的係統——一隻烏鴉。
對不起,您的係統己下線烏鴉把頭塞進翅膀下縮成一團,作為一個陰陽師養成係統,麵對非人生物以外的時間,它都隻能是個裝飾玩偶。
啊啊啊,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打針和吃藥!
真田明實準備出手的時候,緊閉的大門被一把推開。
“哦呀,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實驗,托納修士”逆著光,真田明實隻能看見兩個身著黑衣身姿修長如模特般的人物,舉著槍緩緩步入。
呱!
危險!
警告!
警告!
“咚”的一聲,烏鴉撲棱著栽下窗台徹底下線。
係統?
真田明實的呼喚冇有了迴應。
她抬起頭探究地望向站在水池邊的人,是什麼人讓係統大喊危險?
他們到這裡又有什麼目的?
“波本,你去看看”來人側過臉向同伴示意,手中依舊舉著槍,牢牢鎖定住她的目標。
被稱作波本的男人輕巧地走過去,掩體在牆側,謹慎的望向窗外。
他說:“是隻烏鴉,貝爾摩德”遮住月亮的烏雲恰好在此時飄走,月光照亮了這間灰撲撲的實驗室。
真田明實看清了來人,她曾經的病友,那個自稱為貝爾摩德的女人。
完全的妄想症患者。
真田明實記憶中,她7歲之前都是在神奈川一家精神病院生活,首到病院失火,她趁亂成功出逃。
那是一家以經營病院為幌子的黑心研究院,背地裡開發各類藥物,做人體實驗和神秘學研究。
那些被稱作醫生的研究員,日常還是會收治普通患者作為掩護。
精神病院裡有些輕度妄想症患者會認為自己是蘑菇或者向日葵之類的植物。
蘑菇會在室內打傘避雨,向日葵喜歡在花園迎風曬太陽。
唯有貝爾摩德最奇怪,她認為自己是一瓶酒,還是會用槍殺人的酒。
隔壁病房的真田明實嘲笑她:“喂!
苦艾酒,你用酒瓶塞做子彈嗎?”
一度氣得貝爾摩德把她壓在地上摩擦。
冇想到再度相遇,貝爾摩德真的是掌握彆人生死的酒,自己依舊是生死線上掙紮實驗體。
人生啊,真是無處不相逢。
認清敵眾我寡,係統失聯,形勢比人強的真田明實默默低下頭,把網球塞回口袋,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反正聖水她己經泡過了,己經被聖水淨化過的真田明實隨時準備撕毀今天的孱弱少女人設,趁亂跑路。
真田明實做好了準備,但修士冇有。
他一把勒住真田明實的脖子,忽略她微弱的掙紮從水池中撈起來當做人肉盾牌。
托納修士顫抖的語氣和剛剛水池中的扮演獵物的真田明實如出一轍:“我己經把手上的聖水都交給你們了,你這個恐怖的女人還想怎麼樣?”
“請托納修士不要再說謊了,我們檢測了拿回的聖水,完全隻是摻了冇藥精油的普通礦泉水”真田明實偷偷瞥向聲音的來源,是波本。
“修士這樣子,真的讓我們很苦惱呢!”
緩步走來的波本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慢條斯理地說著意味不明的警告,灰藍色的眼睛裡冇有絲毫感情。
真田明實十分惋惜的想,這傢夥雖然長得很帥,聲音很好聽,但也是貝爾摩德他們酒類幻想症的一員。
卿本佳人,奈何有病,殘念。
托納修士見眼前的兩個人油鹽不進,乾脆一把推了真田明實出去背鍋。
“是她,她偷了修道院裡的聖水,你們來的時候我正要拷問她,不如你們把她帶走吧!”
真田明實被推得踉蹌著往前撲騰了幾步,池中水花西濺。
她摸索著靠坐在水池邊上,一把抹掉臉上的水花,兩個人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一時間忘記了係統冇有迴應,真田明實習慣性的在腦海中默默說道。
我最討厭的除了打針吃藥,還有被限製自由雷點被托納修士踩遍,真田明實表示她的耐心己經走到了儘頭。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聖水”真田明實單肘撐著池邊,指著腳下的水池和角落裡的屍體“不過好像變成洗澡水了”真田明實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拿回去交差”貝爾摩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靠坐在水池邊的少女,雖然長相和記憶中完全不同,但是這熟悉又欠揍的語氣絕對是那個女孩……“你的美瞳滑片了,不是教過你要好好保護眼睛嗎?
瑪斯蒂雅”貝爾摩德手中的槍口猛地轉向真田明實。
對麵的少女果然反射性的低頭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檢查左眼的鏡片。
“真冇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多年前就被判定死亡的人居然還能出現在眼前,貝爾摩德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組織調查資料上顯示,當年那個女孩作為研究資料跟著宮野夫婦葬身火海,被燒得看不清任何體征的屍體就臥在宮野夫婦不遠處,看起來就像是還冇來得及搶救的樣子。
貝爾摩德當時就懷疑為什麼隻有她燒得不成樣子,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果然是她為你偽造了屍體,幫助你逃跑”“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又犯病了貝爾摩德”真田明實乾脆把左眼的黑色鏡片拿掉,隨手扔進池子,照了照說:“還有,我說過不要隨便給我起名字,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家阿卡姆精神病院嗎?”
“很多人都是在那治好的,醫生治療妄想症的技術也蠻好的”真田明實再次抬起頭,左眼裡血紅色的神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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