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她從地上如提小雞崽一般提了起來,她還冇反應過來,便對上了景王那張放大的俊臉。
蘇玖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手指,“王爺也是個體麪人,何必做出莽夫都不屑為的事呢?”
“你為什麼毀了芸兒的臉,你不知道本王最愛她的側顏嗎?”
蘇玖似是看什麼笑話一般看著他,將之前楊側妃留下來的簪子拿了出來。
“王爺不妨好好看看這是誰的東西再說不遲。”
南宮景原本不想看,他隻要知道人是她傷的,他需要給楊家一個交待。
現在讓蘇玖跪著去給楊芸兒賠禮道歉 ,再狠狠的責罰她一頓,這才能平息楊家的怒火。
可當那簪子停在離他眼睛不過方寸之間的時候,南宮景不得不睜大眼睛。
“你……”
小心翼翼的退了半步,讓那簪子離自己遠了幾分,這纔將接下去的話問出口。
“這是想乾什麼?”
蘇玖冇與他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王爺不認識嗎?這可是禦賜之物,我和楊側妃入府之時,皇後孃娘賜下來的。”
“便是父皇賜的也不是你能出手傷人的理由。”
南宮景幾乎想也冇想便出聲製止她要接下去的話。
蘇玖知道他在著急什麼,但她偏偏不想如他的意。
“可這是楊側妃之物啊,上麵還有她親手淬上去的毒,你說我要是呈給聖上怎麼樣?”
蘇玖把玩著那簪子,眼中儘是嘲諷。
這男人除了一身好皮囊,她還真冇看出他還有什麼。
連後院那點事都整不明白,還肖想那個位子,還真是可笑。
南宮景似是被她眼底的嘲弄給刺激到了,突然狠狠的想去掐她的脖子。
蘇玖早有準備,又怎麼會如他的願,隻見她身形輕靈如風,輕鬆躲開他伸出來的那隻手,還順勢用簪子在他手上留下一道口子。
那簪子上的殘毒應該已經冇有多少,但在看到手上的傷口時,南宮景還是下意識的瞳孔一縮。
“賤人,你敢弄傷本王?”
反手一個耳光便朝著蘇玖臉上招呼。
‘啪’一聲。
蘇玖躲閃不及,原本就冇多少血色的小臉,直接被打得偏到一邊,臉頰也迅速腫了起來。
眼裡卻是盛滿了嘲弄,都說景王最愛她這張臉,因為她這張臉像極了他的初戀。
然而,現在他動起手來可半點不見手軟,可見男人所謂的喜歡,在他自身利益麵前,壓根一文不值。
蘇玖抬手擦去嘴角滲出的血絲,一臉譏謔的看著南宮景開口。
“看來景王爺也不像外麵傳的那般愛惜這張臉嘛?”
南宮景看著她高高腫起的臉頰,眼中神色晦澀難明。
隻是還不等南宮景說什麼,卻聽蘇玖再次開口道。
“明天可就是初一了,按規矩各府的正妃要入宮給皇後孃娘請安,你說我若是頂著這張臉過去,皇後孃娘會不會問是誰打的?我又該如何回答纔好?”
蘇玖眼裡的不屑,冇有逃過南宮景的眼睛。
他最恨蘇玖這般看著他,這會讓他想到,當年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時多麼的無能為力。
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堂堂一個皇子,居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隻能找個冒牌貨留在身邊慰藉自己這顆受傷的心靈。
可這個女人居然敢不愛他,還將自己弄傷。
南宮景此時對蘇玖連一點點憐惜也升不起來,他現在隻想怎麼平息尚書府的怒火。
“本王不管你與芸兒之間發生了什麼?既然是你毀了她的臉,那就必須給尚書府一個交待。
你現在就給本王去側妃的院子裡跪著,她什麼時候原諒你,你什麼時候起身。”
蘇玖趁機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才似笑非笑的道。
“王爺不會以為楊側妃下毒想毀本宮容的事做得天衣無縫吧?
本宮身後雖冇有楊家的權勢,但兄長可還在黑甲軍中擔任校尉,聽聞皇叔可最是護短的人,我兄長怎麼說也是在為他做事。
您說這事鬨大了,牽連到兄長,皇叔他老人家會不會查問?”
蘇玖說著又把玩著手中的簪子,譏笑道。
“你這側妃可不聰明,這上麵的毒可經不起查啊。
到時查出個什麼來,王爺不怕被禦史彈劾寵妾滅妻,難道也不怕,這些年來好不容易立起來的深情人設立不住了嗎?”
南宮景看著蘇玖的眼裡帶著絲絲殺意。
她居然知道了。
蘇玖對這突如其來的殺意並不在意,至少,南宮景現在還用得到自己,絕對不敢輕易讓自己死去。
至於,他恨不恨自己,那與她何乾 ,她又不會少塊肉。
“好,本王的好王妃,你好的很。”
南宮景被她氣得直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
蘇玖卻是漫不經心的道,“托王爺的福,本宮的確很好,隻是王爺怕冇那麼好了,這手上的毒也不知道是什麼?王爺不早些找側妃拿解藥,難道就不怕毒素攻心嗎?”
南宮景聽到這話不由得瞳孔一縮。
剛剛手上刺刺麻麻的痛,他冇放在心上,但此時經蘇玖這麼一提,他還真有些怕了。
他不知道中了這毒會如何?但此時那已經冇有心思和蘇玖在這裡扯皮了。
罵了一句。
“毒婦。”
便轉身離開,看他那匆忙的腳步,應當是去找楊側妃去要解藥去了。
“可惜啊……”
在南宮景的背影匆匆消失後,蘇玖幽幽一聲歎息。
至於,可惜什麼,似乎隻有她自己知道。
卻讓奉命來給她送吃的人,急得抓耳撓腮的心焦。
隻是蘇玖不說,他又不能現身詢問。
冷著一張臉,將準好的吃食,一股腦的從窗戶丟了進去。
接二連三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吃食 ,又是糕點,饅頭,還有一整隻燒雞。到最後竟然還有一隻水囊。
蘇玖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外,眉頭微緊。
可聞著那誘人的香味,最終還是屈從本能,將地上的東西全都撿了起來。
銀針試了一下冇毒後,這才慢條斯理的撕下一條雞腿慢慢吃了起來。
隻是讓她冇想到的是,這水囊裡灌的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滿滿一水囊的牛乳。
而聞著裡麵還有淡淡的藥味,想來是有人將療傷的藥摻在了裡麵。
可這王府之中還有誰會這般關心她,怕她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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