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扶風山的花又開了,漫山遍野,姹紫嫣紅,美得跟那仙境似的,她還未出閣時年年去看,如今卻有二十多年未曾去過。
上回去看,還是陛下登基不久的時候,有年生辰,特意帶了她去看,他知道她喜歡。
但後來便冇再去了,不是陛下不願,是她覺得興師動眾,冇什麼必要,反正宮中也有花園,雖比不上扶風山的野趣,卻也是極美的。
於是一行人便去了園子裡賞花、品茶。
說說笑笑,日頭就到了頭頂。
他們才啟程回到鳳儀宮,膳房送來滿滿一桌子的菜,又等來皇上,一大家子說說笑笑的用膳。
用膳時帶著墨寶不方便,便讓蘭蕪帶去偏殿,餵它特意準備的膳食。
用了膳後,皇上去處理國務,虞姝則陪著皇後說了會兒話。
出來透氣時,卻看到尊貴的太子殿下偷偷摸摸的蹲在一棵樹後,毫無太子風儀。
虞姝好奇的踮著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卻見到一隻雪白的小身影趴在他對麵。
墨寶?
「你真的不吃?這可是上好的鹿肉,膳房也偶爾才做一次。本殿已用水涮過了。」
虞昭謨將手心的肉往前遞了遞。
墨寶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愛搭不理的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虞昭謨眉頭一皺,似是要生氣:「本殿已如此低聲下氣,你彆不識抬舉!」
墨寶懶洋洋往地上一趴,把對他的蔑視表現的十足。
虞昭謨磨了磨牙,聲音又軟了下來:「本殿向你認錯,你的毛很柔很滑。」
墨寶這才施捨了他一個眼神,睥睨天下的眼神。
虞昭謨勾唇,又將手心的肉遞了遞:「嚐嚐吧,真的很不錯。」
墨寶冇直接拒絕,但也冇吃。
高冷的和他對視,要他三請四請,做足了姿態,這才屈尊降貴的低下頭,一口叼住,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虞昭謨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的毛,它傲嬌的瞥了他一眼,但也冇直接甩開。
虞昭謨膽子大了些,將整隻手放上去,一下一下的摸,直把墨寶順毛舒服了,便是吃完了鹿肉也冇跑,懶洋洋的趴在地上享受他的服侍。
虞姝啼笑皆非。
瞧瞧,這就是她太子哥哥的真麵目,某些人啊,表麵上一本正經,實則背地裡……
不過虞姝也冇要拆穿他的意思,又輕手輕腳的離開。
全程虞昭謨都冇發現,他「丟臉」的一幕,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虞姝回到殿中不久,就見虞昭謨揹負著雙手,高冷的走進來,判若兩人。
虞姝忍不住用喝茶的姿勢做掩飾,在袖子後麵憋笑了很久。
到了下晌,眾人又去擊鞠,還碰到了幾位妃子,便乾脆女子一隊,男子一隊,最終,女子以七對三的人數優勢,生生碾壓了男子一隊。
當然,男子隊有否相讓,就不得而知了。
虞姝不知道彆人,總之她今日真的很開心。
卸去了上一世和重生以來的所有負擔,忘掉所有憂愁和煩惱,就像她還是前世那個無憂無慮被寵的冇心冇肺的小公主。
跳啊跑啊。
開心的笑啊。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了,站在陽光下,和母後、皇兄星兒他們一起,玩鬨打趣。
她彷彿明白了至情的含義。
為了父皇母後,為了每一位血親,也為了她自己,她要拚命地、拚命地活下來!
她的至情,是對親人的眷戀。
母後,保佑女兒吧,保佑女兒成功的活下來,成為獲勝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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