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露出淺淺笑容。
迄今為止,她最得意的就是這件事,直到最後一刻,孤魂那個蠢貨還毫無所覺,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
說她蠢,都侮辱了蠢這個字。
虞姝心中嗤笑一聲,隨著肖先生進了一個房間。
她頓時一愣。
隻見房中空空,隻擺了一個蒲團,蒲團周圍不知用什麼東西,畫了很多的線條,一層一層,還有一些石子,有規律的擺放四周。
「這是?」
「一些小小的陣法。」肖先生輕聲道,「也不知有冇有作用,但聊勝於無。」
虞姝心頭一顫:「多謝先生!」
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虞姝下意識回頭,就看見一個揹著木劍,鶴髮童顏的道士。
「這是我的師侄,人稱滄山老道,公主或許聽說過。」肖先生笑著介紹。
虞姝不由瞪大了眼。
知道!
她怎麼會不知道。
這些天來,她不知已派出去多少人手,就是為了尋找他,卻始終一無所獲。
本已放棄,卻在這裡見到了。
想起滄山老道忽然來京,她喉間有些乾澀:「先生,滄山道人是您特意為我請來的嗎?」
肖先生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隻道:「我於此道知之甚少,滄山師侄卻是精於此道,若有他護法,你的成算或許能提高不少。」
滄山老道對她和煦一笑:「居士放心,貧道定會儘全力施為,護居士安好。」
「多謝道長。」
虞姝後退一步,猝不及防的向肖先生行了一個大禮:「無論此後,虞姝是生是死,先生大恩永不敢忘!隻要虞姝能活著出來,此後先生但有所需,虞姝定萬死不辭!」
肖先生本欲扶起她的手,悄然收了回來。
他知道,這個禮若是不讓她行,反是不好。
待虞姝起身,肖先生道:「願公主凱旋而歸!」
「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先生。」她抿著唇,「隨我同來的那些宮人影衛,煩請先生將其扣下,莫要讓他們回去報信。」
「好。」
虞姝戀戀不捨的看了眼窗外的風景,然後轉身,在蒲團上坐下。
「我準備好了!」
同一時刻,孤魂也說出了這句話,聲音交疊在一起,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一個孤注一擲,一個躍躍欲試。
這一場身體之爭,鹿死誰手,無人可知。
肖先生退出門外,輕輕將門閉上。
一抬手,數十個護星使出現在他身後,他麵無表情,神色冷漠,和在虞姝麵前截然不同。
「守好此屋,若有半分差池,全部提頭來見!」
與此同時,從這一刻起,整座盛知樓全部清空。
直到,這道門開的那一刻為止!
與此同時,虞姝也在這一刻,迎來了生死挑戰。
上一世她是在病弱昏迷之際被趁虛而入奪去身體,期間什麼都冇感覺到,醒來就成了被困在身體一角的局外人。
而這一次,她是在清醒狀態,感受被奪魂的痛苦。
怎麼說呢,孤魂入侵的那一刹那,她隻覺像是有一個異物,在硬生生的往她身體裡鑽,在瘋狂的將她往旁邊擠。
魂體動盪,傳到身體裡,便是頭重腳輕、頭暈目眩,幾欲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她眼前花的什麼也看不見。
「唔!」
她不由手掌撐地,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同時咬破舌尖,劇痛讓她混沌的腦子有些許清明。
耳邊卻還在不斷嗡鳴,有樓下行人的交談聲,商販的叫賣聲,婆媳的爭吵聲,全部一窩蜂的鑽進她的耳朵裡。
下一刻一道尖叫聲憑空響起,竟硬生生的把所有聲音壓了下去,讓虞姝有一種耳朵要被震聾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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