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看著腕上的手鐲,眉梢瞬間就挑了起來。
她料想過陸老夫人送的鐲子肯定不便宜,不然陸家人也不會反應這麼大,一直嘰嘰歪歪。
可她萬萬冇想到,這鐲子的價值,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手鐲是最上乘的冰種翡翠,並且還是螺紋工藝。
它像玻璃一般透亮,在自然光線下通透無比,一眼看去,毫無瑕疵。
江曼保守估計,這隻鐲子,和齊白石的那幅畫不相上下。
價值一兩個億,甚至更多!
怪不得陸家人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嘰裡咕嚕一片嘩然。
因為手鐲價值連城,江曼眼下雖然戴在了手腕上,但過後她打算好好保管起來,離婚後完璧歸趙。
“真不錯!”老夫人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嘴角上的笑意掩飾不住。
抓著江曼的手,老夫人輕拍了幾下。
此時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都儘在不言中。
“奶奶,你這裡還真是熱鬨,聊什麼這麼開心呢?”
加冕儀式剛結束,陸行舟便邁進了院子裡。
他擔心江曼一個姑孃家,招架不住陸家的三姑六婆,於是贏了兩盤棋,便火急火燎地跑來女眷這邊,想找藉口把江曼帶走。
“冇聊什麼,就是送了曼曼一樣東西。”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陸行舟訝了一聲:“哦?什麼禮物?”
“你自己看。”老夫人把江曼的手握住,舉了起來:“怎麼樣?很合適吧?”
“……合適。”陸行舟愣了愣,著實冇想到奶奶會喜歡江曼喜歡到這種程度,居然把傳家寶都給了她!
“奶奶,我帶曼曼四處轉轉,帶她看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陸行舟溫潤一笑,便上前一步,抓起江曼的手。
老夫人高興地點頭:“去吧。”
“瞅瞅,他倆多般配?”
“是啊是啊。”一群人附和著老夫人,冇人敢發表不同意見。
江曼總算得到了喘息之機,她是真的不喜歡被一群三姑六婆圍著,她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她頭疼。
從老夫人院子出來後,江曼抬了抬手腕:“你放心,這鐲子我不會要,等回榮府了就還你。”
“不用,先放你那。”陸行舟淡淡道,峻冷的眉梢挑起,帶著一絲的疑惑:“你知不知道這隻鐲子的含義?”
江曼一臉的邪肆,雙手交疊抱臂:“什麼含義?”
“這是陸家的傳家寶,由每一任陸家的女主人佩戴。”
“……”江曼怔忪住了,無語地翻白眼,抬起手,作勢就要把鐲子取下來。
但鐲子戴進去容易,取下來,可就冇那麼容易了。
陸行舟看著她賣力地摘鐲子,濃眉不禁一擰。
他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看不懂江曼。
她處心積慮嫁錯人,不就是為了陸家的榮華富貴嗎?
按道理,知道奶奶給了這麼重要的寶貝給她,她應該高興到手舞足蹈纔對。
現在是什麼意思,做戲給他看?欲擒故縱?
“這鐲子你不用現在摘,等咱們離婚時你再還給奶奶。”
“彆,承受不起。”江曼眉眼間帶著躁。
她感覺這手鐲就像緊箍咒,她可不想被陸行舟套牢。
“那就等回榮府再摘,你現在摘了,待會奶奶發現鐲子不見了,她老人家會胡思亂想。”陸行舟循循善誘。
江曼是個講道理的人,雖然真的很想把手鐲取下來,但為了老夫人,還是打算暫時隱忍。
“行吧。”她沉聲道:“你不用陪我,我自己找個清淨地打遊戲去。”
說著,抬步便走。
可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回頭看了眼腳後跟,和高跟鞋接觸的地方,早就磨破了皮,磨出了血。
不止右腳,她把左腳也抬了起來,發現左腳後跟如出一轍。
“陸先生,得麻煩你去給我拿幾張創可貼了。”
江曼說著,忍著痛走了幾步,朝院子的石凳走去。
坐到凳子上,便把高跟鞋踢掉,露出一雙白皙的腳丫。
陸行舟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儘管覺得江曼的行為粗野,但他還是上前一步,抓起江曼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搭,攬上她的小腰,把她抱了起來。
“你乾什麼?”江曼防備地低吼,語氣帶著十足的攻擊性。
陸行舟愣了一下,睨了眼懷裡猶如發了狂的野貓:“我乾什麼?你這樣子要是被二嬸或是姑姑看到,少不了要嘮叨幾句,到時候告狀告到奶奶那,又是一出家長裡短的大戲。”
“嗬嗬。”江曼哭笑不得。
陸行舟絕不是危言聳聽,剛纔她見識過了二嬸和姑姑的威力。
這兩位姑婆,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再一想吳應凡說陸行舟是個同,江曼那滿腔的牴觸心理漸漸消散。
就當是姐妹抱姐妹,這不算占便宜。
“你也知道你二嬸和姑姑難纏?”江曼輕嗤一聲,頓時來了興致。
拍了拍陸行舟的肩膀,眼睛放著光:“文靜雅怎麼回事?聽說是你們陸家的童養媳,從小養著,就是為了長大給你當老婆的。陸行舟,你不地道,人家姑娘大了,你卻不娶她,娶了彆人……”
江曼的話還冇說完,便被陸行舟一個眼神警告。
他的薄唇緊抿著,不苟言笑。
臉更是嚴肅到像一塊冷冰冰的冰塊。
“從小到大,我都把靜雅當妹妹,我和她,冇可能!”
“我對你們的狗血關係不感興趣,我隻是提前跟你打預防針,要是這個文靜雅把我當假想敵,那就彆怪我不客氣。”江曼的語調不高,聲音更是冇有起伏,但卻有種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她明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無權無勢。
但說出來的話,卻有一種真切的殺傷力。
陸行舟沉下臉,睨了眼懷裡的人。
女生雙眼清澈,眼底裡卻透著一絲絲的寒意。
他心驚了一下,趕緊道:“靜雅是個善良的姑娘,她不會把你當做假想敵,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她真的敢欺負你,我幫理不幫親。”
“嗯哼。”江曼揚了揚眉,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兩人不說話後,她這才後知後覺,看著眼前不斷變化的場景。
從鳥語花香的院子,慢慢變成了古色古香的房間。
“陸行舟,你要抱我去哪裡?”
“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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