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臂上月牙形的疤痕,是她,她回來了

“夫君怎麼愣神了?

我也餵你吃,從前我們在鎮上就會互相夾菜,夫君還誇我手藝好,雖然這些菜口味也不錯。”

蘇渺渺慌忙補了一句,怕又惹了對方不高興,撲閃的雙眸瞧看著他。

陸治淵眼神深邃,透過她,好似在看另外一人,實在太過相似,心底那股疑慮更加激起,讓他忍不住想要將謎團揭開。

他眸光幽深,緊緊盯著蘇渺渺,試探性的開口。

“哦?

你之前說不記得自己是誰,怎麼還記得以前的事情?”

蘇渺渺道:“有關夫君的,我記得一些。”

“那你就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給我聽聽,我聽聽你有冇有記岔,再給你補充?”

蘇渺渺冇有任何懷疑,立刻便道:“我們是安林縣人,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見我和夫君投緣,我們兩家為我們訂下親事。

夫君很喜歡喊我‘渺渺’,十六歲那年,夫君因為要上京趕考,擔心家中母親冇人照顧,便和我先成了親。”

“隻不過,我們才拜堂,夫君便急急忙忙收拾離開,我在家中等待夫君。

夫君那次冇考中,寫信回安林縣告知我,京城良師益友極多,想在京城住下,讀書必定更有收穫,我便在家做女紅賺錢,給夫君攢錢送來京城供夫君讀書,果真三年後夫君成了探花。”

“可是……夫君成為探花後,好長一段時間,我都等不到你來接我,恰逢我和夫君的母親都病逝,我就來京城找夫君了……”陸治淵聽著她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小了下去,漸漸沉默,眼神裡透著不安與侷促望著他,兩隻手巴巴的攪纏起衣襬來。

蘇渺渺見他隻愣愣的看著自己,不說話麵上也冷淡,心中更加擔憂起來,她鄒起眉頭小聲道:“夫君你彆生氣,我不是不聽你的話,等你來接我,實在是我太過思念你,我以後保準將你的話放在心上!”

說話間,蘇渺渺一臉堅定的抬起手,做出要起誓的樣子,陸治淵擰眉,她到底哪學來的這一套?

“不必,是我考慮不周,讓你等著急了,怎麼你還要給我認錯。”

陸治淵溫柔的話語讓她心頭湧起一股悸動,如沐春風般讓人感到舒適。

蘇渺渺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人,他和善的笑意與腦海中那人看不清的麵龐重疊,雜亂的記憶片段一閃而過,讓她難受的輕嚀出聲。

“可是哪裡不舒服?

來人,去請太……大夫來!”

陸治淵停頓瞬息,忙改口,宮人進來將菜肴撤下,為蘇渺渺倒了杯熱茶。

蘇渺渺頭痛陣陣,可為了不讓陸治淵擔心,她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意,溫聲寬慰對方。

“夫君,我或許是冇有休息好,不礙事,你彆心急,仔細自己的身子要緊,聽說高中後就得上任當官,你自己的事要緊。”

雖然蘇渺渺不知道做官是個什麼模樣,但是也好歹這一路也是聽人說過,成為朝廷命官可是辛苦,日日操勞為君解憂,想到此處,不由得更加為自家夫君憂心起來。

外頭侍從急匆匆的快步進來,眼神落在蘇渺渺身上,神**言又止。

陸治淵喚來宮人,叮囑仔細服侍,剛要起身離開,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袍被拉扯住,順勢低頭,卻看見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緊盯著他。

“夫君,你這是又要去何處?

我能不能跟著你一起?”

不知為何,蘇渺渺明知道自家夫君新晉高中,定然公務繁忙,但是腦子裡就是有個聲音,讓她將人牢牢抓住,不要再次被拋棄。

她心裡有些疑惑,夫君曾經拋棄過她嗎?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想到之前做的那個噩夢,她忍不住在心裡想,是不是自己做了噩夢的緣故,所以纔有這樣的想法?

她的夫君明明就很緊張她,一點也不像是要拋棄她的樣子,身邊也不像是夢境那般,有彆的女人存在。

陸治淵眉心緊鎖,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眸色隱隱不忍。

“我要去忙公事,你就在家中好好調養身子,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長街走走。”

陸治淵輕聲細語的安撫,讓蘇渺渺躁動的情緒安靜下來。

“夫君早去早回,我在家中等你。”

蘇渺渺杏眸滿含依依不捨,她唇角微微翹起,麵上笑意漸濃,似是想讓對方放心離去。

依靠在門邊的蘇渺渺,被陸治淵餵了顆定心丸後,也不在一門心思都撲在要看到對方纔心安。

宮人見蘇渺渺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上前詢問,“夫人,外頭日頭正好,院中的海棠花開得豔麗,婢子陪您去看看吧。”

蘇渺渺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可是這暖洋洋的感覺卻很好,輕輕點頭,跟隨宮人去了院中。

“這院中怎麼還有鞦韆架?”

蘇渺渺語氣裡透著驚喜,目光首勾勾的盯著鞦韆架,那渴求的神情溢於言表。

宮人攙扶著她漫步走過去,貼心的為她解釋,“這是主君叮囑讓下人做的,為了讓夫人初到京內,不覺無聊枯燥。”

眼見伸手摩挲著鞦韆架的蘇渺渺深信不疑,宮人這才暗自鬆了口氣,這鞦韆架是太子殿下讓人做的不假,可是卻是為了那位……眼前的這位夫人似乎是那位的替身,不過不打緊,隻要殿下喜歡就好。

這姑娘似乎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將殿下當做了自己丈夫的替身。

殿下己經吩咐下去,不能讓這位姑娘知道殿下的身份,可見是很緊張她的。

“你過來推我試試,我記得我幼時玩過,蕩的可高了!”

蘇渺渺麵色興奮的坐上鞦韆架,身後宮人輕緩推動,蕩起來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身心輕盈的愉悅傳達每一處。

嬌豔的海棠花被三兩隻蝴蝶縈繞,枝頭鳥雀嘰喳叫,鞦韆架上蘇渺渺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院落中。

處理完公事的陸治淵詢問宮人,得知蘇渺渺去了後院,還未走近就聽見裡頭傳來歡聲笑語。

微風輕拂,粉嫩的花瓣被捲起,纏綿著飄來,蘇渺渺伸出手去接花瓣,閉上眼感受著眼光沐浴籠罩著她。

陸治淵幽深的墨瞳亮起光芒,他的思緒被拉回那年與小女孩玩樂的場景,女孩俏皮靈動的模樣,與不遠處鞦韆架上的蘇渺渺重合,讓他心頭一緊。

那團迷霧好似越發的清晰起來,心底那個聲音又開始叫囂。

是她,她回來了。

陸治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剋製自己想要衝上前質問的舉動。

“殿……主君您回來了。”

宮人眼尖的發現了陸治淵,跪在地上行禮。

鞦韆盪到了空中,蘇渺渺急忙回頭望去,手上拉扯繩索卻是一滑,重心不穩就要摔落下來。

陸治淵足下輕點,騰空躍起將高空中的蘇渺渺穩穩接住,摟著她的腰身落地。

蘇渺渺驚魂未定,緊緊摟住陸治淵的脖頸,心臟砰砰跳動,腳下實地的觸感,讓她緩過神來,麵上神情卻還是緊張。

陸治淵鼻尖漂浮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他丹田有股異常的躁動,眼眸深邃的看向懷中人,不易察覺的情愫夾帶其中,但又不像是在看她。

“夫君?”

蘇渺渺羞紅的雙頰顯露出她內心的慌亂,雖說二人是夫妻,可是在人前如此親密,到底不妥。

可偏偏不巧,自家夫君還未察覺,從方纔接住她後,就一首遊神。

陸治淵看見蘇渺渺緋紅麵龐帶著嬌羞,他將人鬆開,語氣關切的詢問可有傷到,見她搖頭,這才放心。

“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們對著兩人行禮離去,蘇渺渺感覺臉蛋還有些溫熱傳來,她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想要坐回鞦韆架。

不知為何方纔兩人親近,卻讓她有種陌生的錯覺,好似二人從未有過這般舉動。

蘇渺渺感受到了陸治淵投射過來的目光,她舔了舔唇,想到他將人支開的舉措,試探開口。

“夫君可是有話想要同我說?”

陸治淵睨了她一眼,輕笑出聲,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聰慧警覺許多。

“午間用膳的話題還未結束,你醒來後就一首在說不要讓你離開,可是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拋棄你?”

問完這句話後,陸治淵明顯察覺到蘇渺渺身子輕微抖了抖,她雙手緊緊捏著鞦韆繩索,低垂著頭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蘇渺渺此時像是大腦被放空一般,“拋棄”二字像是打開心底某扇門的鑰匙,雖然不知道原因,可心就如同被針紮,刺痛難忍,貝齒將紅唇咬出一排齒痕。

正當陸治淵躊躇要不要開口時,蘇渺渺微弱的聲音響起。

“夫君,我記不起來了……但是我之前做了個噩夢,我夢見你不要我了,你在夢中,還對我說了很過分的話,我……”蘇渺渺抬頭,望向他的眼中蓄滿淚水,她不明白為何會覺得夫君會拋棄自己,那明明隻是一個夢,她的夫君明明對她很好,很緊張她。

可她就是腦內時不時會出現一個聲音,讓她一定要抓緊夫君,不能被他拋棄。

陸治淵看著她神色痛苦,惻隱之心被牽動,伸手輕輕將她額頭的花瓣摘下。

“是我不好,以前的事情不能全部記起來,就不用再去想,可能是你從縣裡趕來又生了病,所以忘記了,做的夢也不用放在心上,都是假的。

我們過好當下的日子就行,你就在府中好好調養身子就是。”

蘇渺渺對陸治淵的話深信不疑,她揚起臉蛋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夫君,你來幫我推鞦韆吧。”

想要緩解方纔不悅的情緒,蘇渺渺拉著陸治淵的袖子撒嬌,陸治淵也都依著她,站在她身後推起鞦韆,看著她高興的模樣,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

這樣的場景,陸治淵曾想過多次與幼時的那個小女孩再次重現,越發的覺得眼前人就是她,可是卻冇有實據,忽的想起也是盪鞦韆,小女孩為了救下他,不慎在手臂上留下了疤痕。

陸治淵緊緊盯著蘇渺渺的手臂,心中思忖該如何尋個由頭檢視。

“主君,夫人,該是用藥的時辰,外頭開始起風,還是早些回屋內吧。”

宮人適時的出現,讓陸治淵計上心頭,趁著將蘇渺渺攙扶下來的功夫,他故意裝作無意,將衣袖給往上拉扯。

蘇渺渺手臂上月牙形的疤痕,赫然印入陸治淵的眼中,他壓製住心頭的欣喜,緊緊將人抱住,眸光中的火熱,像是在看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蘇渺渺有些愣神,疑惑探究的目光偷偷從懷裡探出,心底有股不易察覺的喜悅正在蔓延。

作者有話說本章女主講述自己記得的那部分事情並非全部正確,和實際發生的情況會有不同,不是bug不是寫錯,是女主目前記憶混亂,她的大腦在欺騙自己。

失憶後認錯夫君,太子寵我捧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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