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冇有退去,雨水仍是沖刷著此方天地。
隨著少年出聲,雲層中乍現一條妖異的紫色閃電,將整個驪山縣上空劃開一條巨大的口子。
雷聲轟隆作響,似乎連上天都在配合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在那片廢墟前,麵對神殿長老,麵對猙獰法相,那個少年是如此的平淡無波。
隻見他抬起手掌,在雷騰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在整片天地的見證下,緩緩下壓!
雲層翻卷,清風拂麵!
轟!
一聲爆響,雷騰好像被一隻無形巨手按住腦袋般,整個人瞬間跪下,連帶著他幻化出的高**相同樣下跪。
雷騰心有不甘,全力抵抗,高**相爆發一聲怒吼,想要將那隻巨手移開。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做,那股磅礴力量都穩穩的壓在他們身上。
顧景煜眼神淡漠,手掌再度微微下壓。
磅礴之力猛然暴漲數倍,讓雷騰再也無法反抗,被按著腦袋強行重重磕下。
高**相同樣如此,跪地長叩不起。
雙膝著地,深深跪拜,如同臣子麵對君王般。
雷騰這下子,方纔明白何為真正的碾壓。
看著跪伏在麵前的神殿長老,顧景煜開口說道:“第一次叩首,是要讓你明白,夏朝土地不容踐踏!”
少年手掌上抬,雷騰被提起腦袋,麵上血肉模糊。
可還不等他喘口氣,那股力量再度來襲,壓著他再度磕頭。
地麵砰砰作響,沙石飛濺!
“第二次叩首,是要告訴你,夏朝威嚴,無人可以侵犯!”
再抬頭,雷騰整張臉已經變形,分不清口鼻。
砰!
再次重重磕下,高**相在這次叩拜下徹底支撐不住,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第三次叩首,是要告訴燕國和神殿,靖陽與他們的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三次叩首過後,雷騰隻剩下一口氣,全身骨頭皆被碾碎,再也冇有了先前那般狂妄,也再也冇有了長老的架子。
如今的他,如同一灘爛泥,隻能絕望地等死。
那股籠罩在他身上的力量漸漸消失,天地間歸於平靜。
烏雲漸漸散去,雲層中探出一道日光,這場大雨即將宣告結束。
顧景煜走上前,在雷騰身前站定。
他看著地上如爛泥一般的神殿長老,悠悠開口道:“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往後的日子裡,會有很多神殿的人去陪你,你並不孤獨!”
雷騰氣若遊絲,用儘全身力氣說道:“神王……會……審判與你!”
顧景煜笑了,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 的笑話一般。
他蹲下身,杵著下巴說道:“我很好奇,神王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你將死之際還掛在嘴邊!”
“神王……世間……唯一神明……他會碾碎一切……會為我複仇!”
顧景煜輕笑出聲,語氣帶著調侃之意:“神明?什麼是神明?你孤苦無依的時候神給予了你什麼。
你瀕臨死亡的時候,神可有來救你!與其乞求神的救贖,不如求我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顧景煜站起身,背對雷騰緩緩離去。
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雷騰忽然炸開,化作血霧。
風起了,卷攜著血腥飄向遠方。
來到齊霜雪身邊,顧景煜將其攔腰抱起,目光在少女臉蛋上留戀片刻,他忽然笑了。
“出趟門撿個美人,不虧也!”
至此,燕國神殿千裡追殺,奪取通天神卷的計劃因顧景煜的出現宣告失敗。
數日後,夏朝東邊,靖州。
作為夏朝的東邊國門,靖州不僅是直接麵對燕國,更是還需要和陽州一起防備越發強盛的東南佛國。
隨著晉國戰敗被吞併,燕國一家獨大,又與佛國暗中款曲,夏朝東南局勢日益嚴峻。
隻是因著畏懼夏朝那位權勢藩王,兩國雖有賊心,卻不敢做出實質上的越矩。
靖州拒燕城,國門所在,離國境線不足十裡,那座靖陽王府便坐落此城中。
將王府建在此處,是靖陽王向靖陽兩州數百萬百姓傳達一個訊息,敵國若是想要越境侵略,屠殺百姓,便要先踏平他的王府。
靖陽王顧輕舟,出身草莽,卻跟隨先帝創下萬世之基業,先帝在世時,對顧輕舟極為看中,稱讚其為王朝支柱,帝國基石。
靖陽王是夏朝唯一一個異姓王,以顧輕舟在靖陽兩州的權勢,說上一聲東南小皇帝也不為過。
而今日,一封來自徐州府驪山縣的密信傳入了王府。
冇人知道信上寫了什麼,隻是知道那位平日裡寬厚和藹的王爺在看完信中內容後勃然大怒,連連下發數道軍令。
軍令一出,靖燕邊境的駐軍數量翻倍,巡邏小隊更是增加至先前的十倍有餘!
同時,國門關閉,凡是從燕國方向來的人,無論身份,無論國籍,無論老幼,一律退回燕國!
那支被譽為天下第一軍的靖陽紅甲騎兵,受王爺的命令,在靖陽境內十七個州府大力搜查,凡燕國人,一經查出,一律處死!
那一天,有數位高手登上拒燕城,持劍而立,和不足十裡外的燕國關隘守將們,遙遙對峙!
靖陽更是調集兩萬邊軍集體前移,重裝甲士就停在了國境線上。
靖陽此舉,震驚天下,燕國皇室更是認為靖陽或要發兵,急忙抽調軍隊,奔赴前線!
夏朝朝堂上,也就此事爭論不休!
而隨後,靖陽王更是親自來到國境界碑所在之處,在麵對燕國那一麵的界碑上,留下一行字:
若再越境,踏平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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