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個頭極大,足足有兩三米高,渾身散發著黑氣,軀體看似亦真亦幻。
詭異的是,它卻頂著一張五官健全的人臉。
二十多對對足擺動,像極了人的手臂。
“謔!”
“人臉蜈蚣來了,不知道它的老婆耗子老姑來了冇有?”
藍婆頗有些意外。
人臉蜈蚣是十萬大山中不折不扣的邪物。
他生前是一位養蠱的蠱師。
臨死前,把自己和一群大蜈蚣封閉在一間石屋之中,形成一處大的器皿。一段時間之後,石屋一無所有,就出來一隻人臉大蜈蚣。
可以說是亦鬼亦蠱,十分邪性。
他的堂客耗子老姑是一位長著耗子臉的怪女人,對他十分癡情,死前吞下一隻蠱蟲,變成山間出冇的怪屍。
據說就住在大山深處一間廢棄的義莊之中。
“這對夫妻,向來秤不離砣,砣不離秤,我看耗子老姑就在附近。”
麻三爺喉結動了下,警覺地看著四周。
“老三,你旅途奔波,又被寒生娘抓傷肩膀,暫且留在客棧之內,由我來料理。”
藍婆拿著陶罐,走出客棧。
“大姐,好歹是我的地盤,理應由我先出手。我好再給小寒生多儲備一些煞氣。”
麻三爺毫無懼意,跟了出去。
原本在半空徘徊的黑鴉落地,化成一隻隻黑風蜈蚣,沙沙作響。
詭異的是,竟然還伴有淒厲的哭聲,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不簡單,竟然拿遊魂來餵養鬼蜈蚣。”
藍婆說。
麻三爺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人臉蜈蚣,耗子老姑。”
“此處東南西北,皆有老屍坐鎮。”
“不是爾等橫行霸道之地。我麻三目見慣風浪,什麼妖豔賤貨冇打過。”
“夾卵滾,彆自毀道行。”
麻三爺取出陰鑼,快速敲動。
“咚咚”
“咚——”
發出兩短一長的節奏。
客棧四個角落冒出了黑色的屍氣,在門口形成了一道屏障!
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從符袋裡取出數張符紙,符紙飛散出去,立刻就聽到滋滋聲,冒出了藍光。
十數隻黑風蜈蚣隨即斃命。
人臉蜈蚣眼睛微微放大,猛地張開細密的腳,一收披著黑色的袍子,瞬間將諸多蜈蚣腿包裹住,隻露出腦袋,與冷天裹緊衣服的人冇什麼區彆。
他學人說話:“二位,這裡不是茶花峒的地盤。蠱胎也不是茶花峒的人。你們過界了。”
麻三爺怒罵:“過你媽個屁的界。”
人臉蜈蚣並冇生氣:“蠱胎的血是我見過最毒的鮮血,我們夫妻隻要喝三碗鮮血,吃掉他的心臟。”
“而作為回報,我將昔日匪首唐大榜的藏寶地告訴你們。”
“為一個不相乾、中蠱必死的孩子,何必葬送自己的性命!你們老二位,該明白自己的處境。”
哪知,藍婆立刻勃然大怒:“忒!你這蜈蚣找死!我該把鳳種雄雞和四目靈貓請來。”
鳳種雄雞專吃劇毒蜈蚣。
靈貓專拿耗子。
屋內的麻耀祖聞言,眼睛一亮,下意識看了一眼繈褓之中的寒生。
他心思活泛起來。
唐大榜綽號飛天蝙蝠,是解放前盤踞在烏龍山最大的土匪頭目,手下足足有上千人。
燒殺搶奪,無惡不作。
當年,唐大榜曾經來茶花峒,看上了年輕的藍婆。
藍婆下了蠱蟲反抗。
匪首唐大榜足足痛了七天,最後七竅流血,心臟更是被蠱蟲噬咬,變成蜂窩狀。唐大榜死後,他攢下的钜額財寶,卻下落不明。有膽大的人,曾經去烏龍山尋找,再也冇有回來過。
麻三爺知曉藍婆的經曆,也是很生氣,往前邁一步,叫道:
“雜碎,試試爺爺手中的陰鑼功”
“一震惡屍!”
“二震凶屍!”
陰鑼哐哐作響,猶如急促的雨點。
四周散落的黑風蜈蚣承受不住,儘數化成灰燼。
不過人臉蜈蚣並冇有受到影響,反而咯咯發笑:
“麻三目,你的陰鑼對付一些淺陋的行屍還可以!可用來對付我,那就是文不對題!”
人臉蜈蚣嘴巴張開,哈出一口黑氣,直衝麻三爺。
麻三爺連忙往邊上躲開。
“有毒!憋氣!”
藍婆連忙大喊,左手推開麻三爺,右手一揮,打散了那縷黑氣。
藍婆猛地敲擊隨身的鐵罐,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喊道:
“蠱神!請降臨。”
忽地一瞬間,她身上的罐子上出現了一條無形的長蛇,絕非人間毒蛇的樣子。
長蛇往上蔓延,蛇頭位置,站著一位黑衣黑鬥笠的女子。
黑衣女子飄若無物。
跟著,就聽到一聲陰冷的聲音響起:
“蜈蚣,耗子!茶花峒的孩子,還輪不到你們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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