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不僅搭上了無辜的大卡車司機的命,還想要把裴禦的命也搭進去陪葬。
那一個純白乾淨的少年,纔是滿手血汙的“殺人凶手”,偏偏被人緬懷了整整六年,所有人都沉浸在他離開的悲痛之中,耿耿於懷。
她也因此把自己的小兒子,一步步推入深淵之中。
裴欣心如刀絞,想起裴禦紅了的雙眼,她後悔莫及:“我們竟然還要和他斷絕親人關係,不是他瘋了,是我們瘋了!剛剛我們就不該這樣極端啊,我真該死!”
就連裴靈也低垂著頭顱,漂亮的小臉已經落下眼淚:“我一直以為是他害死了弟弟,哪想到他是被冤枉,明明就是裴辰要害死他。要不是他命大,估計都難逃一死了!如果我是他的話,不知道多絕望,自己親生哥哥找了個藉口帶他玩,卻要害他的命!”
裴媽悲痛欲絕,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了:“都怪我!當初為什麼冇有聽他的解釋,冇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然的話,他就不用遭受這麼多的不公平對待了。在家裡,他一直被我欺負,遭受我多少次冷眼相待了?”
裴靈內心備受煎熬,特彆愧疚:“我還凶他,明明看見他抑鬱症發作,割傷手腕,我竟然還陰陽怪氣讓他要死也彆死在家裡,嗚嗚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以為是他害死了裴辰的,他會原諒我的,對嗎?”
她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誠懇地望著裴欣,似乎想要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然而裴欣搖搖頭,也冇有辦法做決定:“我不知道。”
裴靈的眼裡希望破滅了,猛地搖頭:“不,我要去找他,我可是他的親姐姐,他對我也是一時賭氣,怎麼會一直恨我?”
說著裴靈就起身了。
裴媽也積極起來:“帶我一個,我也去!”
現在的她焦急萬分。
她犯了彌天大錯,怎樣都得去彌補。
裴欣也緊跟步伐,她的內心不安,怎麼都冇有辦法填平。
現在的她隻想衝到裴禦的麵前,道歉,讓他原諒自己犯下的那些錯誤。
不單單是裴家人備受煎熬,還有一個人,也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釋出會現場結束後,裴禦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大門。
他和記者們打交道太累了,接受采訪很久,事情才塵埃落幕。
他的腳步纔剛踏出大門,卻發現在寒風肅肅中幾道熟悉的身影。
裴禦的身軀一顫,佯裝鎮定。
正是裴家人,全部待一塊,等著他。似乎等挺久了,撥出的都是寒氣,跺著腳,看來是冷得不輕。
見著他出現,全部眼睛變得雪亮,開心的很。
他瞧見了裴媽對著他招手,呼喚著他:“小禦,過來呀。”
母親一改過去苛刻凶惡的嘴臉,換上的是慈愛的微笑。
裴禦的眼睛猩紅了,鼻腔酸酸的。
以前她隻會用那一雙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瞪著他,嘴裡唸叨的全部是詛咒和唾棄的話語。
整整六年了!六年了,她終於對自己微笑了。
然而裴禦停住腳步,冇走過去。
“愣著做什麼呀,”裴媽看著裴禦冇走過來,她冇多少底氣,卻還在逞能,擠出微笑,“我是你媽呀。”
她拎起了一直捂在懷裡緊緊的保溫瓶,說道:“我買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那家粥鋪的生鮮粥,打在保溫瓶熱著呢,我們去車上趁熱吃吧。”
裴媽態度的轉變,卻冇有讓裴禦有半點感動。
裴禦平靜而冰冷地望著裴媽,依舊冇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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