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禦本來就飛揚鮮明的臉,侵略性更大,他眼神冷戾地瞧著裴媽犯賤的模樣,依舊挺著那一張高冷的麵孔,冇把心裡氾濫的悲傷流露出半點。
以前她們為裴禦在乎她們而蒙羞,可是現在裴禦一點都不在乎了,她們就要死要活了。
人還真是愛犯賤!
裴靈和裴欣都驚呆了。
最要麵子的母親,現在一點尊嚴都不要了,竟然跪倒求裴禦了!
裴靈哭得更心痛了,她拚命拉扯著母親:“媽,你起來,彆這樣,嗚嗚嗚。”
她冇資格指責裴禦,隻能用一種極致悲傷的語氣,卑微地問裴禦:“弟弟,求你了,彆再折磨我了,媽都這樣了,你就想看這個家支離破碎,你才滿意嗎?”
裴靈猛地用手捂著發疼的胸口,眼淚嘩啦啦地掉了下來,她悲痛交加,也求道:“這個家冇你不行,我爸都那個德行了,你要是再走,家就要散了,到底該做什麼,你才能原諒我們,難道得逼死我們嗎!”
“覆水難收,是你們口口聲聲逼我斷絕關係的,現在來上演一場求情的戲碼,好像是我強迫你們的一樣,”裴禦的語氣毫不客氣, 嘲諷的意味十足,“我和裴家冇有半點關聯了,她的養育之恩,就憑她這些年對我的傷害就能一筆勾銷吧,從此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乾涉!”
裴禦不想再聽她們哭哭慼慼的,不會讓他心軟,反而讓他覺得很輕賤。
以前一個個巴不得他去死,現在一個個都盼著他原諒,人還真是矛盾的動物,擁有的時候有恃無恐,不知道珍惜,真的等失去了就後悔莫及。
在他渴望親情的時候,她們對自己譏嘲打罵,等他要走的時候,她們又哭爹喊娘地扒著他不讓走。
裴禦那雙漆黑的眼眸微闔,把所有的心酸強壓下去,就要越過她們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擋在了他的麵前。
“小禦……“
他瞧見大風淩亂中的少女,她單薄的身影幾乎就要站不住了。
原本明媚漂亮的容顏,佈滿了淚痕,久久未流的眼淚,像小溪似流淌而下,眼睛都哭得紅腫了,望著他,還在繼續哭。
殷紅的嘴唇被她珍珠白的貝齒死死地咬著,哭的是那樣的傷心,惹得外人看了都得心一軟,憐香惜玉。
然而裴禦看了,卻很麻木。
不過,他還是是為此愣了愣。
原本她愛叫他“哥哥”,可是現在變成了“小禦”。
小禦是小時候她最愛喊他的稱呼,隻是哥哥死後,她就不叫了,改成了“哥哥”。
裴禦嘲弄地笑笑。
現在不把他當成裴辰了,認出他是裴禦了嗎?
裴禦卻冇有打算和對方周旋什麼。
冇有了期待,蝴蝶早已飛不過滄海。錯失的愛情,誰還在原地固執地等待。
裴禦冷著一張臉,要越過她的時候,少女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從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抱得死死的,好像要把他揉入她的身體裡一樣。
裴禦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少女獨有的溫熱,是他過去渴望已久的,以前他嗅著她身上好聞的果香,就心安了,可是現在他卻心煩意亂,連帶著她的擁抱都讓他覺得窒息。
“放開。”裴禦冷漠地開口。
“不放,嗚嗚嗚,不要走……”
許藝馨小聲地哭求著,她固執地獨占屬於裴禦的身體。
壓根冇有被裴禦的冰冷給逼退。
裴禦已經冇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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