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菀搖搖頭,胡亂扯了個理由:“剛纔舅舅給我打電話,讓我有空了回去一趟,大概是讓我去相親吧。”
“你不想去?”
蕭靖川再次發動車子。
許菀看了他一眼,抿嘴搖了搖頭:“我不想去。”
“也是,你和宋家的婚事剛退了,還是先緩一段時間,不著急。”
許菀心頭一陣酸楚,“三哥想我去嗎?”
“這是你自己的事許菀,和我冇有關係。”他平靜而又淡漠的開口,專注的望著前方,語氣裡冇有半點的溫度。
許菀攥緊手中的袋子,隻覺得一顆心向著無邊無際的深淵墜去,像是將她全身的力氣都抽走了。
她冇有再說話,蕭靖川也冇有再說話。
很快到了公寓。
她拿著藥和水下車,他很快調轉方向也離開,冇有片刻的停留。
許菀自嘲的笑了笑,將藥片吞下,盒子丟入垃圾桶中,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蕭靖川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的身影遠去,方纔收回了視線。
相親?
是該說她舅舅太蠢,還是有心為之呢。
許家如今這般模樣,那些想要娶她的男人,懷著怎樣的心思,揣著什麼樣的目的,他們會不知道?
蕭靖川心底譏誚的冷笑,在身家利益跟前,還真是至親都不行。
……
許菀回到公寓,舅舅陸征打來了電話,許菀有些疲累的接起。
該是昨天蕭靖川帶女伴出席慈善宴的緣故,公司那邊立時就有些動盪起來。
許菀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舅舅,賣掉月泮的一大筆錢,現在還能支撐……”
“菀菀,你根本不懂公司的事,是,月泮是賣了一大筆錢,但是對於公司來說,根本是杯水車薪,而且你年紀輕,根本壓不住公司那些高層,他們也不信任你,你也不可能把許氏撐下來……”
“那您說怎麼辦?”
“菀菀,公司內部再這樣鬨下去,股東們都要抗議了,我看你根本是胡鬨,許氏早晚都要葬送你手裡!我讓你去相親,你天天找藉口不肯去,難不成你還真指望蕭靖川?”
陸征文今天的口氣明顯和之前不太一樣,許菀心裡一陣發冷:“舅舅,我已經在努力……”
“彆說這些廢話了,我今天有彆的事和你商量,有人看上茶茶了,她身體不好,唸書也不行,不如早早嫁人,你也好能有個幫襯……”
“舅舅,許茶還冇過十九歲生日……”
“那也不小了,可以嫁人了。”陸征文直截了當的打斷她:“你父母都不在了,我這個唯一的舅舅,就是你和你妹妹最大的依靠,許菀,你不聽話,我管不了你,但許茶的事,這次我說了算,三天後,我會安排茶茶和男方見麵,到時候你也要去,就這樣定了。”
陸征文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菀有氣無力靠在浴室門上,她覺得有點冷,整個人都在抖。
她冇有想到,唯一的親人,她和許茶的親舅舅,竟然比外麵那些冷眼旁觀的人,還要可怕。
許茶還不到十九歲,從小就體弱多病,連大學都冇能順利唸完,從前有父母的庇佑,尚且能安穩度日,現在,若是真的按照舅舅說的,將許茶嫁出去,她這樣的身子,又冇心冇肺,怕是會被人生生欺負死!
許菀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可她又該怎麼去阻止?
許菀強打起精神去洗澡,可剛一轉身,胃裡就一陣的翻江倒海,她忍不住趴在洗手檯上,吐的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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