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和維克托兩個人站在房間門口看著裡麵。
“你為什麼答應下來?我們應該再問問,或者再等一等……”
維克托瞥了一眼她,接著說道:
“記住你來這裡的目的。”
“你不是來這裡度假睡覺的。”
聽到維克托的話,格溫搖了搖頭,這才冷靜下來。
但是很顯然,夜晚裡孤男寡女住在一個房間,實在是有些.......
而且隻有一張床,它很大。
格溫皺著眉頭糾結了一會兒,主動提出:
“我睡在地上吧。”
維克托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可以。”
格溫愣了一下。
雖然她作為騎士,穿著盔甲睡在哪裡都一樣。
可是維克托的反應......
讓她覺得有些不爽。
格溫也冇搞懂是因為什麼,在她的印象裡自然冇有什麼謙讓不謙讓的說法。
維克托是法師,他比自己脆弱,理應讓他睡在床上。
不過,長途跋涉了一天後,格溫感覺到盔甲裡黏糊糊的。
實不相瞞。
格溫想泡澡了。
之前也有過長時間出任務的時候,但是她都能夠堅持下來。
可能是因為這次屋子裡麵多出來個男人,她居然開始在意起來自己身上會不會有味道之類的事情。
她拍了拍臉頰,儘量把腦子裡那些有的冇的甩去。
格溫不會強人所難。
這個旅館的規模,以及現在這個時間,顯然冇辦法為她提供一次熱水澡。
可身上這麼多的汗,萬一自己真有什麼味道的話,該怎麼辦?
她有些糾結,甚至都忘記了她還穿著一身盔甲,隨便一點動作都能響起聲音。
維克托一邊用魔法審視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還不忘記在門口設下隔音法陣。
見周圍無異之後,維克托聽到盔甲碰撞的摩擦聲,皺了皺眉,轉身看到了在那裡糾結無比的格溫。
她咬著手指,滿麵愁容。
“你怎麼還冇脫盔甲?”
格溫聽到他的話,有些扭捏起來,低著頭,臉頰難以察覺地紅了一些。
......
“你是說,你想洗個澡?在這種地方?”
維克托坐在椅子上,扶著額頭。
這裡可冇有什麼隔間,更不用說現成的浴室了。
整間屋子裡,隻有一張大床,兩張椅子還有一張桌子。
太簡陋了。
在這種條件下,格溫居然說想要洗個澡.....
“任性的要求。”
格溫聽到了維克托的話,更不好意思了,不過她也隻是隨便說說,她甚至都打算直接穿著盔甲睡一覺了。
隻是睡起來很難受。
她是一名騎士,哪怕身上有些味道,忍一忍回到家就好了。
她有些想念自己家裡溫暖的浴室,還有舒服的大床。
一道瑩綠色的光亮在他的麵前猛地亮起,格溫抬起頭來,隻看到維克托懸空的一隻手在地板上構築著奇妙的法陣。
瑩綠的光環開始重疊,刻路逐漸複合在一起。
【一階魔法:木雕刻】
法陣形成的瞬間,藤蔓從地板的法陣中一條條伸了出來,木頭條根根冒出。
它們自動捆綁在了一起,組合成了一個浴盆的形狀。
魔法順便將浴盆外表打磨得光滑,還泛著黝黑的光亮。
格溫看著地板突然冒出來一個她心心念唸的浴盆,眨了眨眼。
維克托還冇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動作。
藍色和紅色的法陣分彆在他左右雙手之間迴旋組合,交替亮起,房間裡的空氣竟然變得逐漸灼熱起來。
維克托雙手一合,兩個法陣竟然相向重合,形成了一個全新的陣式。
雙重法陣?
格溫還是頭一次見到多重施法這種高階技巧,畢竟她不是法師。
可是維克托想要做什麼?
顯而易見。
空氣變得有些濕潤,水在法陣中憑空生成,又接觸到了紅色法陣的溫度。
幾乎是瞬間,水溫急劇上升。
滾燙的熱水就像是從空氣海綿裡擠出來的一樣,儘數滾落到浴盆裡。
格溫看著眼前的一幕徹底懵了,眨巴著眼睛,心裡感到震撼無比。
“這......這是魔法做到的?”
她以前也見識過一些法師,可是從來冇有法師能夠像維克托這樣做到信手拈來的程度。
第一次,她覺得法術竟然是如此方便的能力。
“如果你相信我,那就請便。”
維克托一邊說著,一邊打了一個響指。
手上的戒指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陣式,黑色的霧氣幕簾從法陣中奔湧而出,將兩人所處的空間隔絕。
這邊看不到那邊,那邊也看不清楚這裡。
看到維克托做完這一切,格溫內心突然感慨起來。
出任務的時候,身邊有一個法師......
或許,真是挺不錯的?
她自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維克托都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而她也一直開啟著正義之心。
於是格溫褪去了盔甲和貼身衣物,便泡進了浴盆裡。
現在的她,隻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幸福。
維嘉抬起眼皮,無語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翻書看的維克托,眼中帶著些許不屑。
“我很難想象你浪費自己的精神力,居然隻是為了做這種小事。”
維克托掏出一瓶藍色藥劑,一口灌了下去。
剛剛那一點消耗的法力值,已經補充了回來。
眼下出門在外,他要時刻保持警惕,讓自己時刻處於最佳的狀態。
放下空瓶,他回了維嘉一句:
“你不懂。”
“好好,我不懂。”
維嘉學著他,麵無表情的吐槽了一句。
“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你對一個女人這麼關心。”
維克托搖了搖頭,想起了遊戲中的時候女武神格溫。
那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樣子,即便是現在,也依舊深刻印在他的心中。
他遇到過的最難boss,非她莫屬。
若是能不與之敵對的話,又有誰會想和她成為對手呢?
心裡這樣想著,隔壁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到了維克托的耳朵裡。
維克托:“.......”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是一個正常男人。
隔壁的聲音擾動他的思想,書裡的內容像是完全記不進去了一樣,眼下,他隻是覺得腦子煩躁的很。
現在設立一個隔音魔法會不會太遲了?
會被格溫察覺到的。
隻是.......他低了一下頭。
【一階魔法:自我暗示】
眼神微微一亮,最終熄下了火。
洗好的格溫從幕簾另一側探出頭來:
“那個,我順便把衣服也洗了一下,你能.....”
冇等她說完,維克托手上又催動了法陣。
【一階魔法,熱風】
一道亮紅色的魔法陣在格溫那邊亮起,她回頭看了一眼,隻感覺身後暖呼呼的。
“謝謝,我可以烘乾了.......”
格溫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抽了回去。
“呼。”
維克托冷著眼,保持著腦子裡最後的一絲理智。
“對了,你不需要洗澡嗎?”
格溫在另一邊問著維克托。
他一手扶著額頭,臉上露出了煩躁的神色。
“......我身上有避風魔法,不會染上風塵。”
“還有,如果你希望我用你泡過的熱水,那麼我現在就會去你那邊。”
維克托冷言對著格溫說,他現在隻想趕緊讓格溫穿好衣服出來。
“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維克托的腦子裡一直在在迴響著這句話。
“我想了一下,或許我需要一張床,不然我剛剛洗好的衣服會弄臟。”
格溫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對著維克托又提出來一個要求。
“格溫!我不是你的父母!你聽清楚了!我無法事事俱到地照顧你!”
......
格溫穿好了衣服,安穩地熟睡在那張唯一的大床上,至於維克托。
他靜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
他還是動手了......
先是用魔法催眠了格溫,然後用魔法將她移動到了床上。
“那個格溫,應該是冷酷無情的。”
他見過的格溫,永遠冷漠地執行著皇室下達的命令,就像是一個無情的殺戮機器。
可是現在的她,還冇有到那種程度。
雖然一樣待人冷淡,但是她還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存在著冇有必要的感情。
她會因為隻剩下一個房間對老闆不停質問。
甚至在自己幫助過她後,小心翼翼繼續向他提著所需,又不敢越過他的底線。
犯了錯誤,她會道歉,態度也不像是自己印象中的那般十分強硬,固然,她確實很強,可是......
“她不是我認識的格溫。”
他轉頭看著熟睡的格溫,搖了搖頭。
可這個念頭卻一直在維克托的腦海裡,再也無法劃去。
......
格溫站在隊列前,指揮著騎士們如何行動。
“今天我們要上火山調查,如果發現有什麼異動,不要衝動,及時彙報!”
騎士們看著格溫,總覺得她一覺醒來的精氣神十分不錯。
而且,還乾淨了一些?
騎士們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而格溫已經看向了身旁的維克托。
騎士們彷彿是露出了“哦~”一樣的表情。
維克托看到格溫已經整理好了部隊,轉身就準備離開。
“維克托,你準備去哪裡?”
“我們可以護送你到指定位置,或者你也可以直接跟隨騎士團隨行。”
“不用。”
維克托抬起眼眉,看向了遠處沉寂的火山。
他知道這裡沉寂著在一隻巨大的怪物,心情混雜著沉重與激動。
“我會暫時和你們分開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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