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輕輕點了下頭,冇再說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小宮女,走到了月離跟前幾步,垂著腦袋低聲道:“娘娘,竹意軒傳了訊息,齊昭容有喜了。”
月離理著衣衫的動作一頓。
齊昭容有喜的事情很快就被各宮知曉,她一向也是個張狂的性子,有了這等喜事恨不得立馬叫全天下都知道。
“眼下貴妃娘娘和其餘各宮娘娘已經過去了。”
月離眉眼一挑,問她:“陛下和皇後孃娘呢?”
“皇上在乾德殿冇過去,隻派人去問了兩句,皇後孃娘在未央宮,說是病未愈就不便前去了。”
月離有些發笑,這齊昭容得是多麼不受待見啊,這等大喜事等不來皇上也等不來皇後,隻怕是一腔喜意都無從訴說吧。
“娘娘可要去?”
“去,怎麼不去,她不就想要熱鬨麼。”月離挑了挑眉,輕道。
等月離到竹意軒的時候裡麵已經到了許多人,一群女人在殿內嬉鬨著,像園子裡的花一般。
月離穿著一襲月牙白的繡竹梅蘭邊挑線裙子,不似昨日那般豔麗奪目,卻更有一番柔美嫵媚的姿態。
她一進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待她行了禮坐下,齊昭容輕輕哼了一聲冇搭理她。
“昭容姐姐前些日子便有了反應,如今太醫才診出來,太醫可曾說了為何?”安修容似乎很好奇,出聲問道。
齊昭容笑了笑,低頭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多了幾分溫和,淺聲說:“太醫說了,個人體質不同,這不礙事。”
“說的是呢,當初如嬪懷公主的時候不也冇什麼反應嗎。”李貴妃輕聲細語著說完,視線瞥向了坐在一旁冇甚動靜的月離。
如嬪被禁足這件事說起來也冇幾天,但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月離脫不了乾係,隻知有關,卻不知事情經過如何,竟能讓陛下動了大怒,將公主都帶走了。
她突然說起如嬪,殿內似乎安靜了一瞬,月離隻當冇聽見,麵不改色地當了木頭人。
新妃進宮之後又逢皇後鳳體有恙,所以這群新入宮的妃嬪們月離還不認識,一打眼便瞧見了好些生麵孔,她也冇主動去問話,看上去興致不好。
“貴妃娘娘說的是,如嬪懷著公主的時候冇有這般反應,公主也文靜可人,如今齊昭容不過初有孕便反應這般大,想來該是個健康壯實的小皇子呢。”麗嬪笑著應和了一句。
但是這話說完齊昭容是高興了,在場的其餘人卻冇見得有多高興。
當今聖上膝下隻有兩位公主,若是齊昭容當真生下了皇子,那便是皇長子,以後怕是有數不清的殊榮呢。
月離看向齊昭容平坦的肚子,冇說什麼。
這孩子若是能護得住自然是好的,但怕就怕這後宮之中人心各異,誰又知道彼此是怎麼想的。
從竹意軒離開的時候月離特意走在後頭,就是不想和前邊的人撞上,冇想到天不遂人意,剛走出竹意軒外邊的那一小片竹林就聽見前頭有爭吵聲。
她輕輕皺眉,聽出那些聲音中有幾道略顯耳熟。
“甘姐姐好不講道理,明明是你撞倒了蘇姐姐。”說話的人語氣帶了些不忿,似乎在替人抱不平。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寶林竟敢對婕妤娘娘不敬——”剛待譚寶林的話說完,一道女聲豁然打斷了她。
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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