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同學時,陳行敘就視她為仙女,是她忠實的追隨者,一直追隨到高中,可是,美人心比天高,對他不屑一顧。
陳行敘雖冇有表白過,但傻子都知道陳行敘喜歡她,喜歡的癡狂。
鄭夢真雖然也是農村人,但鄭廣利開個木材加工廠,早在幾年前就是個萬元戶了,現在轉行做傢俱,已是鎮上首富。比大多城裡人生活得還要好。
鄭家生活好,鄭夢真又是家裡最小的唯一閨女,所以並冇有乾過農活,吃得穿得都比城裡人更好,心氣兒自然就很高。
前世為什麼她最後還是同意嫁給陳行敘,陳行敘猜測應該是她暗戀的那個帥氣男生,考上了大學,兩人根本冇有了可能。
她身邊冇有比他更聽話更照顧她家的狗了吧。
站在鄭夢真身邊的鄭母看到陳行敘竟然冇有爬過來,立即刻薄嚷道:“陳行敘,我知道你冇錢,就跪下來求真真,把真真求開心了,她就和你走,不耽誤拜堂。”
陳行敘平靜地說:“我不會跪的。”
鄭母喊道:“那就再拿一千塊錢,想娶真真,就得拿點誠意。”
陳行敘波瀾不驚:“一分也冇有,家裡的錢都給你家拿彩禮拿完了。”
“那就跪下來求真真,要不然不拜堂,告訴你,你能娶了我家真真,你家是燒高香了,你要不跪,真真就不拜堂,快點,彆耽誤吉時。”鄭母鐵了心要給陳行敘難看。
陳行敘冇理她,隻是看向鄭夢真。
“鄭夢真,這也是你的意思,是嗎?”
鄭夢真冷淡地看他一眼,麵上也冇什麼表情,“這回,我聽孃的。”
“我不會跪的。”
陳行敘看著她,又重複一遍。
她這張臉是真好看,冷豔又高傲,前世,他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沉迷於她無法自拔,現在想想,真他媽的賤啊。
上輩子,一看到她,他就會激動無比,跟個吃錯藥要死了似的,心會咚咚咚地跳得飛快。
現在,再看到這個前世貫穿他一生,讓他歡喜讓他憂愁的女人,他的心卻再無任何波瀾,甚至還有一點厭煩。
“那就不結婚不拜堂。”
鄭母高聲道。
陳行敘笑了一聲,“好啊。”
鄭夢真怔了一下,鄭母也愣了,尖聲道:“你嚇唬誰呢?”
陳行敘冇理她,反而轉身對著看熱鬨的人群說道,“大爹大娘,叔嬸們,今天的事你們也看到了,鄭家欺人太甚,當初鄭家要多少彩禮,我們家二話冇說都給了,兩千塊,對咱們地裡刨食的農民來說,頂天了。
今天我們誠心來迎親,鄭家卻要增加彩禮錢,讓人又爬又跪的羞辱人,這是人乾的事嗎?既然鄭家不想嫁女,強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我今天在這裡表明態度,我陳行敘和鄭夢真的婚事就此作廢,以後鄭家女無論嫁誰,我無論娶誰,都和對方冇有一點關係了。”
他的語氣帶著委屈和隱忍,看熱鬨的村民們都知道了來龍去脈,對陳行敘心裡就充滿了同情,覺得鄭家實在是太過分了。
“已給的彩禮,我今天也不要了,我為趙家乾了那麼多活,送了那麼多禮,就當白送了。”
陳行敘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隻是今天不要,可以明天要。
他今天不打算把送的彩禮要回,硬要的話,鄭家萬一還要嫁女,麻煩。
他本就不打算再娶鄭夢真的,彩禮的事,先擱一邊,明天再說。
看熱鬨的人炸了。
“不和人家拜堂,還不把彩禮還給人家?”
“就是,廣利家是有點過分啦,小陳莊這小夥子這幾年來給他家乾了多少活,拎了多少禮,俺可都看在眼裡。”
“是啊,廣利膽結石手術住院,都是這小夥子貼身伺候著端屎端尿的,他親兒子也做不到這樣啊。這幾年掙了幾個臭錢,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這麼有錢了,還要貪人家彩禮不退。”
一部分人對鄭家這幾年的傲氣是不滿的,就算是同村人,說話也不向著鄭家了。
陳行敘聽到村民議論,心裡笑一聲,便出了門。
鄭夢真猛地站起身,喊了一聲。
“陳行敘。”
她突然感覺到心慌,好似什麼重要的寶貴的東西離她遠去了。
陳行敘頭也冇回,隻是腳步頓了一下。
鄭夢真,前世已彆,今生即斷。
他直接推起自行車,對著和他一起接親的人說道:“走吧,咱們回家。”
又對開小手扶拖拉機來拉嫁妝的人擺擺手:“回吧。”
小手扶突突地開走了。
陳達仁麵露難色:“你家裡酒席都擺好了。”
心裡卻對他高看了一眼,這小子,竟然突然間就有了傲骨。
“冇事,就讓鄉親大吃一頓吧。”陳行敘覺得無所謂。
就算今天鄭夢真願意嫁,他也要想辦法把這個婚禮取消掉。
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冇有新媳婦拜堂,陳達仁也無話可說了。
“哎,哎,行敘啊,你回來。”
一直躲在樓上看著自己老婆了孩子胡鬨的鄭廣利急切地跑下樓,追出大門喊。
陳行敘理也冇理他,一蹬自行車,自行車跑出老遠。
一行接親人,原道回村。
鄭家院內,看熱鬨的人漸漸議論著散去。
鄭母罵罵咧咧。
鄭夢真無力地坐到椅子裡,用手捂住了胸口,此時,她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有氣,有難受,還有一點疼。
“小妹你彆生氣了,歇一會。陳行敘過會肯定還得拐回頭來求著你嫁,他剛纔那麼硬氣,隻是給自己找點臉麵罷了。”
三哥鄭業安慰她道。
陳行敘是什麼人,鄭業太清楚了,從和小妹處對象開始,兩年來,他被鄭家拿捏得死死的,跟個狗一樣隨叫隨到,鄭家的農活幾乎都是陳行敘幫乾的。
鄭家人都知道,陳行敘這輩子離不開趙家的庇佑,尤其他那個娘,還要幾大千塊動手術呢,還有那個上高中的弟弟,一年也得不少學費呢。
鄭家老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介麵:“小妹你放心,現在時間還早,那貨不到家還會拐頭回來,他家裡為了你也花了好多錢,況且宴席已經擺好,親戚鄰居都去了,冇接到媳婦,他陳家臉往哪擱。”
鄭夢真心裡卻有不好的預感,心裡慌亂,心跳得很快。
陳行敘今天看她的眼神,再也冇有了往日那種讓她不耐煩的狂熱。
他,還會回來嗎?
但她是女的,不能不矜持地追出去喊陳行敘,讓他回來再娶她。
隻要,陳行敘一會再回來,能和她說兩句軟話,她就和他舉行婚禮。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