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慎榮急匆匆離去,陳行敘便去了段慎榮二姑父所在的糧油站。
路上,他花了一塊錢從百貨商店裡買了兩包大前門。
剛開門,店裡比較忙,顧客來打油和買米麪的比較多。
陳行敘也不急,等人少的時候,他才進去,掃了一圈,才問道:“請問代副站長在不在?”
一個大姑娘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笑眯眯指了指後麵:“在後院,從這邊進去。”
陳行敘對她點頭道謝:“謝謝。”
等他走後,那姑娘對同伴說:“那小夥子很俊啊,都可以當演員了。”
同伴撇撇嘴:“俊又怎麼樣,可惜是鄉下來的。”
姑娘不說話了。
陳行敘進了後院,後院是個大倉庫。
有間辦公室,門開著,裡麵坐著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陳行敘述輕輕敲了下門,詢問:“請問是代站長嗎?”
中年男子應道:“我是。你是小陳嗎?”
他心裡很是高興,平時最不喜歡彆人叫他副站長了。
這小夥子上道。
“是啊,二姑父,我是慎榮的同學陳行敘,今天還要麻煩您幫忙呢。”
陳行敘進屋,立即禮貌著和他拉近關係,把兜裡的大前門放到他桌前。
“二姑父,你抽菸。”
陳行敘說著,把自己兜裡那盒拆開的煙拿出來,抽出一根,遞給他。
代誠義笑著擺手:“倉庫重地,不能抽。”
陳行敘故作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即然不能抽,那二姑父就留著,等下班再抽吧。”
代誠義笑笑接過這根菸,起身道,“你是要油桶是吧,我拿給你。”
陳行敘趕緊說:“多少錢,我付錢。”
說著就去掏兜,代誠義攔住他,“不用不用。你隻能能弄走就行。”
這種桶,雖也回收,但多一隻,少一隻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那多不好意思,不能讓姑父擔責任啊。”陳行敘硬是把兩塊錢塞給代誠義。
“行了,彆拉扯。”代誠義說。
陳行敘便住了手,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樣子。
代誠義笑笑,覺得這個小夥子很不錯,實在。
到了倉庫,代誠義指著幾個空桶說:“你需要哪個就拿哪個。”
陳行敘在幾個黑乎乎的桶裡選了一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
他把自行車推到倉庫門口,找了塊長木板,加長後座,然把桶綁到車後座。
和代誠義道彆,他回家時路過一家電焊鋪子,他借了個切割鋸把桶蓋割開,蓋子中間挖了個圓孔。
弄好後,他給了人家兩角錢。
回到家,已經中午,李翠英做好了午飯,吃過午飯後。
陳行敘便開始洗油桶,洗好後,晾著。
然後拉著架子車去東湖挖黃泥做爐子的內膽。
為了省錢,隻能用最土的方法來做爐子。
拉一車黃土回來,剛拐進自家那條路,他就看見有個人從他家院子裡出來。
他眯了下眼,是村裡有名的二流子陳大錘。
這人和他差不年紀,偷雞摸狗的事冇少做,是個不講理的人。
陳行敘前世冇結婚前被他刁難過幾次。
不過,窩囊的他都忍了。
陳行敘不動聲色,低著頭拉車,裝冇看到陳大錘。
陳大錘看到陳行敘突然出現,還嚇了一跳,但見他一直低著頭,便放了心。
趾高氣揚地和陳行敘走了個迎麵。
“陳行敘,看你這慫樣,早晚有一天要倒大黴。”
陳大錘經過他時,拍拍他的肩,嘲笑道。
陳行敘淡然一笑:“誰倒大黴可說不準,也可能是你呢。”
“嗬,現在鄭家不要你了,你還有種了,會頂嘴了,我記得以前罵你你可都是個啞巴不敢吭聲,怎麼現在硬氣了?”陳大錘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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