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不重的聲音,帶著不加以掩飾的譏誚與冷諷,就這樣在幾人之間瀰漫開來。
場麵一度宛若靜止,愣住的不僅僅是顧嫣兒,薄以姍也同樣一臉愕然,疑心自己剛剛聽錯了。
以薑綰那副逆來順受的性子,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無疑令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是多麼自卑懦弱的人,同在娛樂圈的顧嫣兒再清楚不過。可剛剛她的那句話,給顧嫣兒的感覺就像是被螻蟻咬過一口那樣憋屈。
一向把自己偽裝的弱不禁風的顧嫣兒情緒幾乎失控,幾乎是冇有思考就脫口尖叫了出來:“薑綰,你說什麼?誰是賤人?”
不動聲色的暼著顧嫣兒臉上十分精彩的顏色變化,甚至氣憤到有些扭曲,薑綰唇角牽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誰應了,我就說誰。”
顧嫣兒氣息一凝,半張著下唇臉色煞白的後退了一步。
然不等她開口,薄以姍卻站在她身後先她一步道:“薑綰,我給你個收回剛剛侮辱我哥哥還有嫣兒姐姐話的機會,向他們道歉,大家也好相安無事。”
聞言,薑綰唇角的弧度越扯越深,她今天壓根就冇想過要相安無事。
冷不防瞥見薄澔笙看薑綰饒有趣味的眼神,顧嫣兒眸光一緊,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小嘴當即就委屈的一癟,掛上一抹大度的笑:“以珊,不必了。綰綰長在單親家庭素來不太注重禮貌,我習慣了。”
“也對。”薄以姍附和著笑,“嘴裡能指望她吐出什麼好聽的話來,還是嫣兒姐姐你體貼。”
“我當然是比不上顧。”薑綰青黛色的眉峰輕輕挑起,用力的抿了下唇,斜眸偏向顧嫣兒,諷刺道:“誰都知道顧出身名門,骨子裡卻比誰都要!非要學小三勾引有夫之婦,還把湯送到家裡來,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準備隨時爬上薄澔笙的床嗎!”
這話是事實,在場的人似乎都心知肚明。
被道破心思的顧嫣兒偷偷瞄了眼薄澔笙,臉上頓時火燒火燎的燙了起來。
“薑綰,你給我閉嘴,我不許你侮辱嫣兒姐姐!”薄以姍揚起零星生長的雀斑的小臉,安慰似的挽著顧嫣兒的手臂拔高了聲音氣哼哼的道。
“你…你……”顧嫣兒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身體不住的顫抖。
“我什麼我?”薑綰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抱起雙臂溫溫涼涼的道:“顧嫣兒,我要是你,現在準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顧嫣兒恨不得立刻就原形畢露的衝上去把薑綰撕個粉碎,卻又礙於薄澔笙在場不得不故作可憐的眨巴著眼睛望向他,期待他能說出什麼挽留自己的話來。
而後者臉上則滿是不解風情的冷漠,唯有眼中劃過稍縱即逝的玩味。
顧嫣兒咬了咬牙,一擲的哭著跑了出去。
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空氣稀薄的宛若靜止。暴雨的黃昏,暮色昏沉,黛色的五層彷彿隨時都會壓下來。
薄以姍見狀狠狠地剜了眼薑綰,怒氣沖沖的跑到薄澔笙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臂:“哥!嫣兒姐姐都跑出去了,你快去追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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