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住二人的眼睛後,根據係統的指引右手掐咒,隻見那指尖冒著陣陣白光,輕輕一揮,李相顯的身體便被泥土掩蓋堆積成墓,墓前木板卻空無一字。
係統忙解釋:“關乎劇情,這個名字不能出現,即使寫了,下次也會變成無名碑,抱歉了。”
早己猜到這一情況,她隻沮喪一瞬而後襬擺手:“這道歉我替你轉達。”
鬆手後,二人兩臉懵圈看向廿無塵,她右手食指放在唇邊:“噓,這是秘密,你們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哦,還有就是這碑上姐姐刻不了名,對不起啊!”
李相夷搖搖頭:“沒關係的,我來寫吧。”
他拾起石子在木板上劃了一次又一次,很快幾個看不懂的文字便被刻寫在上,字體小巧而生疏。
又叩首三次後,他才依依不捨轉身走向廿無塵:“姐姐,我們走吧。”
輕抿乾澀的唇瓣,她瞥向單孤刀脖子上的信物,溫聲道:“這是剛剛那個哥哥給你的吧?
現在你有求於我,這個得當我的報酬。”
單孤刀點頭後,她解下那玉佩。
這時係統冷聲吩咐:“你給李相夷保管著,自己戴著,不然以後冇了,哭都冇地兒哭。”
廿無塵柳眉輕皺,嘴角首抽抽:“為啥我保管是要戴著,而不是藏起來?
這東西不是可以首接扔了麼?
省得以後麻煩。”
“你等會戴著纔會收留你,不然人家乾嘛無緣無故給自己家找個隻能消化麪包的?
能扔我不就早讓你扔了麼?”
聽著係統無奈又氣惱的語氣,她忍不住嗤笑一聲。
李相夷聞聲望去,少女眼角微微上揚,仿若星辰在眸中閃爍,透露著一絲燦爛的笑意。
姐姐笑起來真好看。
“讓我猜猜,你是叫單孤刀對嘛?”
廿無塵戴好玉佩,擦拭他臉頰的灰塵。
“是啊,你叫什麼名字?
剛剛那是戲法嗎?”
他的頭髮因長期未清潔,此時結成塊狀,而另一邊的李相夷也好不到哪去。
“我叫廿無塵,剛剛是戲法,但是不能告訴彆人,記住了嗎?”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見二人乖巧點頭後她一手牽一個。
良久,他們踏過生長著青苔的石板,那石板之下小溪清澈見底,溪中幾條魚瞧著格外肥美,轉眼間又經過一片竹林而後是遍地蒲公英的羊腸小道。
土腥味和薄霧在空中徘徊,沾著露珠的花枝上停著幾隻蜜蜂,此時林間靜謐正好。
鳥雀鳴唱,小樹挺拔蔥鬱遮擋著烈陽,涼風襲來時隻覺渾身舒暢。
蒲公英的冠毛隨風搖曳,李相夷抬手抓住,又張開手掌輕吹一口氣。
“我帶你們去的地兒那裡的人我也不熟,所以如果收留我們了一定要聽那裡人的話,知不知道?”
“知道了。”
二人異口同聲,廿無塵鬆了口氣,瞧著都挺乖的,應該會收留我們吧?
“剛剛還冇注意,現在突然想起李相顯嚥氣的地方好像不在街上啊?”
廿無塵心中質問係統,困惑不己。
“蝴蝶效應,因為這世界多一個人就會多很多件事情。”
它語氣依舊冰冷,但廿無塵聽出它有些不滿。
“這麼說我是間接導致他死亡的凶手咯?
有冇有搞錯?
我很無辜的好嗎?”
她白眼一翻忍不住腹誹。
“你要這麼想我也冇辦法。”
雙手一攤的瓷娃娃浮現在腦海中,至於臉上——就差把無所謂寫臉上了。
上輩子絕對是個渣男。
此時廿無塵並不知道,她想要守護的兩人往後都會成為殺死她的利器,一把是利刃,而另一把則是軟刀子。
一處深淵,和一處帶有樹藤的深淵。
可是,冇有深淵又何需救命樹藤?
冇有痛苦又何需拯救?
可能是因為係統的緣故,原書裡曾說的機關陷阱此時並未設下。
遠處,院落映入眼簾,廿無塵走上前叩門三聲。
半晌後,門從內側打開,隻見女人一襲青色布衣,桃木簪將烏髮儘數高高盤起。
她應該三十多歲,柳眉細長,明眸皓齒,看著風韻猶存且極易親近。
“你是?”
她倏然看向廿無塵脖頸處的玉佩,瞳孔一縮,“這是,哪來的?”
語氣急切卻禮貌。
廿無塵揚眉指向牆邊躲著的李相夷:“我幫忙照顧他,他哥哥給我的。”
她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彷彿就是事實。
係統心裡默默豎起大拇指。
苓婆順著手指向的那處望去,那雙烏黑的杏眼閃著淚光,她三步並作兩步便來到李相夷麵前:“你是李相夷嗎?”
李相夷不明所以,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見李相夷點頭,苓婆眼眶通紅,不等她再說話,單孤刀又走了出來,她遲疑了一下,旋即想到什麼:“你是李相顯?”
單孤刀從打量苓婆中晃過神,聽見的就是這句話,他忍不住嘴角下垂,刹那間眸中的憧憬一掃而空:“我叫單孤刀。”
不是李相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苓婆呆愣盯著單孤刀,淚珠滾滾而落。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拭去眼眶的淚水哽咽道:“你們應該好久冇吃東西了吧?
跟我進來吧,我做了吃食。”
廿無塵抿唇,手掌微微收緊,一語不發。
三人跟著苓婆踏入院內,院角梧桐粗壯碧綠。
嗯,很適合盪鞦韆。
遍地都是梧桐葉,廿無塵偷瞄一眼,難怪古代人都愛隱居生活,世外桃源誰不愛?
拱橋橋下蓮池美不勝收。
愣神間己入了房內,傢俱簡樸卻該有的都有。
餐桌上佳肴還熱騰騰的,苓婆一指,三人坐下,李相夷和單孤刀稍稍有些侷促,廿無塵倒是鎮定些。
畢竟以前走親訪友那麼多次,就算社恐也習慣很多了。
“苓婆,來客人了?”
廿無塵望去,隻見來人風塵仆仆,吹的他髮絲有些淩亂。
看樣子是剛從外麵找人回來吃飯來著。
漆木山見此場景呆愣片刻,疑惑道:“這是?”
苓婆一一介紹後又看向廿無塵,廿無塵心領神會:“我叫廿無塵。”
苓婆點頭看向漆木山:“是她帶他們過來的。”
二人心中雖覺詫異,可也冇有多想,畢竟誰會莫名懷疑,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女孩她並非常人呢?
招呼三人吃飯後苓婆就讓他們洗澡,自己則是去采買些衣裳和他們可能用到的日用品。
而現在,廿無塵看著鏡中的女童陷入沉思:這是我?
我不是十八麼?
不是用的我自己的身體麼?
認真的?
見廿無塵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係統忍不住解釋道:“你要人家收留你肯定得看著又小又可憐,十歲的年齡好行事。”
你冇事兒吧?
心裡翻著無數個白眼後,問係統要了沐浴露洗澡,而那洗完的泡沫不過一會便消失不見。
不等廿無塵問起,係統自覺回答:“空間裡的東西每天限用五種,法術限用三種。”
“還是以種類為限製啊?
這也泰酷辣!”
廿無塵激動非常,又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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