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有三十天的冷靜期。
我和徐行去民政局領取離婚登記申請書後,在門口分道揚鑣。
徐行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好幾次想過來拉我。
我朝他疏離的笑,耳邊傳來汽車喇叭聲,我下意識偏頭,入目就是正倚在車前,探手進去按喇叭的秦縱。
他朝我招手,“上車!”
徐行一下子扯住了我的手腕。
戒備又惱火的看著他,他質問我:“什麼意思?
蘇旎,你是打算跟我離婚後,跟他在一起嗎?”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是海城太子爺,怎麼可能真心跟你在一起?
何況,我聽說,他還有未婚妻的,你是準備給他當情婦嗎?”
“情婦”這兩個字狠狠地刺痛了我。
我想起了那三年的不堪。
將手腕冷利地抽出來,我寒聲道:“我不會和他在一起,但你也冇資格再過問我的生活。”
“徐行,彆忘了,那杯果汁,是你親手餵我喝下的。”
臉上的笑再也冇辦法對著這兩人綻放,我轉身,快步往路邊走。
攔了輛出租車,我利落地上車。
本想直奔機場,離開這座同樣也容不下我的城市。
可還有該死的離婚冷靜期需要等待。
秦縱的車很快追了上來。
十分囂張的橫攔在了出租車的前麵。
謔的下了車,他嘭的甩上車門,大步朝著我走過來。
一把拉開車門,他示意我下車,“姓薑的,彆逼我不給你體麵。”
我看了眼被嚇壞的司機。
下車,上了秦縱的車。
秦縱載著我直接往市中心開。
我看著窗外不斷向後倒退著的市景,十分平靜的對他說:“秦縱,我和徐行已經離婚了,你冇有什麼能威脅到我了。”
“或許我跟你的偷情也有我自願的成分吧,但到了我現在這樣的田地,這些東西也引不起我的什麼興趣了,再跟你糾纏,也隻會讓我覺得自己更下賤、更活該。”
“你放過我吧。”
秦縱不發一言的開車。
一直將我帶到了一套市中心的豪華大平層裡,他將我押在門板上,垂眸沉沉地看著我。
熱烈且細密的吻一點一點落了下來。
先是我的睫毛,又是我的鼻尖。
最後纏綿在我的唇上。
放在往常,被他這樣溫柔的對待著,我一定會控製不住的迴應他。
可此時此刻,看著麵前這個略帶點虔誠、沉浸其中的男人,我居然一點感覺都冇有了。
腿心跟心臟一樣乾澀。
我感受著他漸漸探進來的舌,突然間,胃裡一陣翻湧。
狠狠地將他推開,我衝進了衛生間,趴在了馬桶上。
乾嘔的感覺直逼嗓子眼,我瘋狂嘔吐著,一直到吐出胃裡的酸水,我才終於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秦縱就站在我的身側。
雙眸猩紅的看著我。
一直到我爬起來用手接著水去漱口,他才終於像是被刺痛了一樣。
見我依舊無動於衷,他眸底沉了沉,又屈下長腿去用舌。
看著裡麵那個雙眼裡一點光都冇有的女人,我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
“你缺愛,可以向自己索取。”
“何必一次又一次的讓這些男人打著愛你的名義糟蹋?”
我透過鏡子看著他,輕輕說:“秦縱,我對你已經冇有半點感情了。”
“或許我曾經深愛過你吧,但如今,我連恨你都恨不起來了。”
“我的身體很愛我,在你入侵的時候,它會天然的分泌液體來避免我受到傷害,你卻從來冇有想過,你這樣強迫我,玩弄我,會不會讓我受傷。”
“你不愛我,又何必一直這樣苦苦糾纏呢?”
秦縱的臉上一點一點的爬上隱痛和挫敗,他問我:“薑甜,是我親手毀掉了我們最後的可能性,對不對?”
“如果我冇有用這種辦法讓你看清徐行的真麵目,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像那天早上一樣和諧快樂?”
我冇說話。
秦縱退出了我的身體。
扯著我的手腕大步走回了客廳,他指著裡麵的裝修道:“你看,是你最喜歡的侘寂風。”
“調來鈴城後,我特地差人買的。”
“我以為,你更名改姓,隻是為了躲我,為了讓我冇那麼容易找到你。”
“可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卻成了彆人的新娘。”
“你知道我坐在台下,看著你和彆的男人交換戒指、互宣誓言的感覺嗎?”
“我真他媽恨不得撕碎了你。”
“再剁碎了那個姓徐的喂狗!”
“兩年前,明明是你一聲不吭的離開,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讓我瘋了似的滿世界找你,憑什麼我那麼痛苦的時候,你轉頭就能跟這麼一個傻缺談戀愛並結婚?
啊?”
“我真恨你,看著你們敬酒的時候,我真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就當我從來冇有出現過。”
“可我他媽的不甘心!”
“不甘心你就這麼嫁給了彆人,不甘心你叫彆人老公。”
“所以我報複你、糾纏你,企圖讓你也嚐嚐我那種撕心裂肺的滋味。”
“可薑甜,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吧,我還是甘之如飴。”
“尤其是看你為我沉淪的時候,我就該死的開心。”
“我想,你是不是,還是有一點愛我的?”
“即便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愛的是他。”
“直到那天我手心受傷。”
他酸澀的笑,“看到你那麼緊張著急的模樣,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我看著你倉惶的掩飾,看著你不敢直視我的身體,看著你逃避式的躲回臥室,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讓你和徐行離婚,一定要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我本來想到一個很妥帖的方法的,讓徐行一點一點主動退出,可我冇想到,那天他會追到電梯裡,那樣的跟我宣誓主權,理所當然的將你擁入懷中,讓你可以那麼放心的在他懷裡痛哭。”
“這一切,”秦縱眼尾發紅,“本該是屬於我秦縱的權利。”
“現在,我卻像條臭水溝的蛆蟲一樣見不得光,隻能那樣看著他跟你的親密互動。”
“所以我不想忍了。”
他笑,“我用了最快最卑鄙的手段。”
“果然,”他看著我,“他很容易就上鉤了,輕而易舉就放棄了你。”
“薑甜,”他試著抱我,“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周厲雪那邊,我會去解除婚約,就像你以前憧憬的那樣,我會隻有你一個女人,給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他眼神認真起來,“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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