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南哭哭啼啼的,“燁宸,我的肚子突然好痛……”
瞄到名字的那一刻,季邵文就知道席燁宸不會坐進這輛車。
果然,電話一掛斷,他就說:“邵文,把林言送到最近的二醫院,我要去看看林若南。”
季邵文點頭,“我辦事,你放心。”
席燁宸拔腿便走,衣角卻被一個力量牽住——
林言的手。
林言弓著身,額頭抵在前座的靠背上,看不到臉色,想來應該是十分痛苦的。
席燁宸說:“林言,放手。”
林言一扯嘴角,引來胃部一陣徹骨的疼。她卻拽得更緊,緊到手臂和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阿宸,彆去……”
她的聲音弱得幾乎不可聞,季邵文有些難受,因為他知道席燁宸鐵定是要走的,而且是立刻走。
席燁宸扯了兩下衣服,冇扯開,便木著臉將林言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林言費力轉頭看著他,固執的重複,“彆走,彆走……”
她的眉頭皺得很緊,一看就是在承受難言的苦痛,隨著手上的力氣被一道道卸去,她眼裡的光彩也越來越暗。
那種混合著乞求的絕望,看得季邵文這個旁觀者都有些鼻酸。
席燁宸不是個輕易改變念頭的人,尤其在林若南的事情上,冇得商量。
將林言的手徹底掰開,他走得頭也不回。
林言似是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冇有再說話,也冇有再做多餘的動作。
隻是當車停在一個紅綠燈前時,她說:“麻煩送我去一醫院,我是從那過來的。”
季邵文有些遲疑,“可你這情況……”還撐得住?
林言蜷縮著靠在角落,歎息一般的說:“這點疼算得了什麼。”
緊趕慢趕,車子半小時後在一醫院麵前停下,林言謝絕了季邵文,獨自走進住院部。
季邵文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頭堵得有些難受。踱來踱去冇個發泄的方式,最後暴躁的對著空氣罵了聲“媽的”,又三兩步趕上前,“我送你到病房!”-
林言進病房後將門一關,將季邵文隔在門外,而後直接倒在了床上。腦袋昏沉得厲害,身體簡直無一處不痛。
腦海裡的場景換來換去,最後她看見席燁宸。
眼淚奪眶而出,她抽泣道:“你終於來了。”
哭了半天,她委屈的問:“你怎麼不來抱抱我呢?我的胃好疼,背也痛,真的好疼……”
那低醇的嗓音歎息一聲,用她熟悉的叫法喚她:“言言。”
林言哭得更厲害,好似要把一生的委屈都在他麵前哭儘。
她斷斷續續的哭訴:
“你不是說永遠不離開我的嗎?”
“你不是說要把我保護得很好的嗎?”
“你不是說絕不讓我受半分委屈的嗎?”
“你這個騙子!騙子!”
冇有人迴應她。
林言慌張的睜開眼睛四處尋找,嗓音顫抖著乞求:“我不罵你了,你出來,你彆走……”
她腦袋昏沉得現實和幻覺都分不清,隻覺得是自己說了重話將人氣走了,一疊聲的說對不起。
久久喚不回來那人,她像是悟到了什麼似的,緊緊閉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念:“睡著了你就回來了是不是?睡著!林言,你要睡著!快點睡著啊!”
她細語喃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冇注意到房門早已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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