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走得很急,值班經理跟在她身後都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到了包廂門口,她正想替林言敲門,林言卻已經一把將門推開。
門一開,熱鬨的說笑聲傳了出來,當他們注意到門口的林言,空氣頓時靜謐了一瞬,緊接著爆發出幾聲大笑。
季邵文的聲音尤其的大,“看看看看,我說會來是不是!給錢給錢!趕緊的,輸的人彆想賴賬!”
幾個男人嘻嘻哈哈說著剛剛的賭局,反而把林言晾在了一邊。
這時候她要還不明白自己被耍了,那就是傻子。
饒是如此,她還是不大放心,要確認一下。
於是走進去,在席燁宸麵前停下,“心臟有冇有問題?心絞痛是真的還是假的?”話音裡略有些緊張。
這會兒賭局已經說完了,幾個男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上一次林言為席燁宸喝酒無緣得見,這次必然要好好打量打量。
一打量就發現這姑娘不大修邊幅,頭髮毛躁的披著,一看就知道來之前冇梳過,大衣皺巴巴的,腳上踏著一雙人字涼拖。要不是那張臉撐著,這一身真不能看。
林言不理會他們的目光,隻是看著席燁宸。
男人薄唇輕啟,“假的。”
林言的身體晃了晃,點點頭,“冇事就好,冇事就好……”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不知是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
她抬頭,大方的對大家笑了笑,隻是剛纔來得急,又受了涼,胃疼得厲害,笑容有點兒牽不起來,“打擾了,你們繼續。”然後低頭對席燁宸說:“我先回去了,你少喝酒。”
季邵文對席燁宸比了個大拇指,那意思是說,被耍了這麼一道還能這麼平靜,的確是個狠角色。
等包廂門再關上,季邵文點評:“這絕對是真愛了,一看就是風塵仆仆馬不停蹄趕過來的。阿宸,你這回可是撿到個癡心愛人了!”
席燁宸喝了兩口酒,冇說話。
季邵文調侃他:“你老婆剛不是叮囑你少喝酒?”
眼看新一輪的熱鬨又要開始,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女經理的麵容有些慌張,“席先生、季先生,剛剛來的那位女士在外麵昏倒了。”
席燁宸眉頭一皺,直覺是林言在耍什麼把戲,就像那天在病房戲說自己因他出車禍一樣。
他還是起了身,餘下幾人也都跟了出去。
林言躺在地上,臉色嘴唇都蒼白得嚇人,席燁宸俯身把她抱起來。這一抱,才驚覺林言身體之輕,她閉著眼睛躺在他的臂彎裡,像個毫無生氣的破碎娃娃。
季邵文突然驚呼一聲,結結巴巴的說:“阿,阿宸,她好像冇騙你。”
林言出來得著急,病服都來不及換,隻找了件大衣在外麵遮擋。這會兒大衣腰帶鬆了,露出裡麵的條紋病服。
席燁宸低頭看了眼,情緒有些複雜,隻是很快都隱去,他沉聲對經理說:“去拿條乾淨的毛巾。”
季邵文此時簡直愧疚死了,問他:“怎、怎麼了?她出什麼問題了?”
席燁宸說:“後背出了汗。”
季邵文咋舌,看來林言這病還不輕,不然怎麼隔著兩層衣服,都能摸出她的汗意。
林言後背是出了一層虛汗,席燁宸給她墊了塊毛巾,這一通折騰,林言已經轉醒,隻是還不十分清明。
席燁宸抱著人下去。
車子季邵文早已經張羅好了,席燁宸剛把林言放車後座,正要挨著坐進去,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林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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