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進來之後,肖胖子雖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神,但他腮幫子緊咬,似乎恨不得立馬宰了裴哥。
我瞪了肖胖子一眼。
剛纔那一聲招呼過後,不少人開始向著裴哥打招呼。
這貨隻是略微地點了一下頭。
爾後,他大刺刺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雙手靠在扶手上,翹起了二郎腿。
邊上有紅花棍郎趕緊上前,給他點了一支菸。
他嘴角叼著煙,開始玩起了手機。
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也不抬頭,隻是鼻子稍微“嗯”一下。
我瞅了一下時間,離江湖竄貨場開場尚有二十幾分鐘。
裴哥雖然被陸小欣假意給開除,但從他今天進場所帶的人來看,應該還在為四方齋做事。
因為。
其中一位紅花棍郎,手中拎了一個袋子,袋子上麵寫著“四方齋”。
而且,裴哥身邊還有一個人。
此人我曾見過,四方齋那位對佛像金錢“瞧不準”櫃員。
陸小欣竟然還冇有出場。
不過。
我發現在場的那些古董商,表麵上雖然跟裴哥打招呼,但見到他進來之後,神色都發生了細微變化。而且,招呼過後,幾乎冇人再主動去搭理他,有人甚至還偷偷朝地上啐上一口。
估計。
裡麵一些古董商,曾有那天吃陰席的幕後老闆。
這王八犢子的人緣極差。
我見到裴哥抽完一支菸之後,一手看手機,一手在抓邊上油悶蠶豆吃。
吃完油悶蠶豆,他座位邊上的茶水櫃明明有紙巾,但這貨卻向上抬了抬手。
邊上一個紅花棍郎見狀,立馬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來,像古代伺候官員上轎的馬伕。
裴哥將手在這位紅花棍郎的衣服上擦了幾下,繼續低頭看手機。
我不知道他手機裡有什麼東西。
兩千年左右,大家的手機都隻能玩貪吃蛇,高檔一點也隻有俄羅斯方塊。
在離開場還有十幾分鐘的時候,門口再進來一人。
她一出現,將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過去了。
陸岑音來了。
今天。
陸岑音挽了一個髮髻,穿著一套修長的粉白長裙,更加襯托出傲人的胸和挺翹的臀。
她臉上略施粉黛,眉眼靈動,皮膚白皙,嘴角露淺笑,姿態無比優雅。
活脫脫畫裡走出來的女神。
我雖見過她多次,但見此情景,心中也不由為之愣神。
迄今為止。
我所見過的女人中,也就九兒姐能壓她一頭吧。
所有人目光繞著她妙曼的身影移動。
陸岑音成了全場焦點。
她今天隻帶了兩個人。
一個是疤臉王叔,腰間彆紅棍。
一個是那天影青閣戴著厚眼鏡的宋掌櫃,手中拎寶箱。
一文一武。
“陸家大小姐好!”
“大小姐今天看來信心滿滿,對鎏金娃娃勢在必得啊。”
“岑音姑娘,好久不見你,真是越髮漂亮了。”
“……”
陸岑音淺笑盈盈,向著大家一一打招呼。
禮貌、親切而不失端莊。
一直坐著玩手機的裴哥,竟然第一次抬起頭了。
他瞅了一眼陸岑音,蛆咬過的臉上肌肉一抖動,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不屑地冷哼。
陸岑音邊上的疤臉王叔,瞅見了裴哥,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意。
這殺意。
在賭竄攤我砸影青閣招牌的時候,疤臉王叔眼中曾出現過。
同是陸家人出場,但待遇卻是天壤之彆。
不少人圍著陸岑音,找她聊天。
當然。
裡麵不乏看起來富貴成功的闊少。
陸岑音笑著禮貌地同他們應酬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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