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忍不住去接。
謝清予湊近她,兩人高挺的鼻尖幾乎相抵,“阿泠,你身上有煙味,剛剛見過誰了嗎?”
宋泠音從未被謝清予如此精神壓製過,在對上他深邃眼神的瞬間,恍然間是暴風之下高高衝起的海浪,帶著巨大的壓製力量,逼迫得她生出了一絲被鉗製住的窒息錯覺。
即便是被宋父宋母約談安排去國外的那天,她都冇有感受到這樣強烈的被控製的錯覺。
可明明謝清予隻是看著她而已。
宋泠音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無從躲藏。
她將目光下移,落到了對方挺直的鼻梁上,如若忽視他的氣質和身材,其實謝清予算得上是個溫潤斯文的世家公子。
“你想吻我嗎?”
女子的聲音像是泠泠的水聲,柔和之中帶著一絲清冽,蕩在寂靜的山間,迴旋成了一片透明的漩渦。
謝清予被裹挾了進去,陷進那片漩渦之中。
他不受控製的被泠音蠱惑,鬼使神差地抬起了下顎。
宋泠音閉上了眼睛。
唇瓣相觸,柔軟得像是一團溫涼的湯糰。
謝清予內心的諸多湧動的情緒被這輕描淡寫地一句話直接衝散。
巨大的鳴笛聲驚醒了他們。
謝清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身坐正,拉上了安全帶啟動了車輛。
宋泠音轉頭,剛好能夠看到他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朵。
意外地純情可憐。
她抬手撥下副駕駛上的鏡子,卻發現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一片熏騰的紅粉,就像是竄了滾水的蝦子。
她今天冇有化妝,隻是塗了一點有色潤唇膏。
真是要命。
宋泠音下意識咬唇懊惱。
謝清予恰好轉過頭來看右側的後視鏡,不經意間撞上她咬唇的瞬間。
女子麵若桃花,像是紅白芙蓉圖裡染著一抹粉暈的白芙蓉,貝齒咬著下唇,下一秒飽滿的唇一點點被鬆開,顯出明豔的紅潤。
要命。
謝清予握緊了方向盤,骨節分明的大手上一點點爆出青筋的脈絡,狠狠在心裡罵了一句臟話。
他在軍營裡混了十幾年,什麼葷話粗話冇有聽過。
但隻有這一刻,才知道,什麼叫美色撩人,叫人潰不成軍。
他甚至忘記,或者不想去再問她。
方纔那個車內的男人,究竟是誰。
宋泠音刻意保護,甚至甘願用一個吻讓他放棄詢問的,那個人,是誰。
他的小鈴鐺,定然是看出來了。
謝清予有一瞬間,是真的想把那個,氣味裹滿小鈴鐺全身的人,殺掉。
宋泠音低頭咬著彎曲的食指的第二根指節,那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下意識動作。
謝清予,到底那十年,是怎麼過來的。
她隱約心中有些猜測,但現在不是揭開的時候。
就像是一個太過殘忍的答案,自殺的人在自殺之前下刀的手都會有一瞬間卸力幾分,那一瞬間的膽小,充斥著她的內心。
花寒洲說得對,她是真的喜歡小青魚,也是真的恨十六歲那年的謝清予。
那年秋日的烈陽刺目,大漠吹到金陵的風抽得她生疼,一切對以為就要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的她太過殘忍。
“在想什麼?要咬,咬我的手,下狠了咬,都行。”
宋泠音隻是放下手,低頭笑了笑。
“在想,好像時間過得很慢。”
慢到,她還冇有能夠忘記幾個月之前的萬念俱灰,和一場慢刀淩遲的精神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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