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在家呆的無耐心煩了,但她就是不想做飯,也算是無聲地抗爭,可心裡又不落忍,怕把家裡的豬餓著,年底賣不上錢了,又趕緊給豬糊食。
豬圈裡的三隻豬倒是冇什麼煩惱,呼嚕呼嚕一會就吃完了,劉翠苦笑著:“下輩子當豬也不當人了,好歹豬在出圈之前也過了有人伺候的好日子”。
噹噹噹當,門外一陣三蹦子聲,熄火了,劉翠心裡一緊以為又是瘋小叔子闖禍了,砸人家車了,又讓人找上門了,等了幾分鐘冇動靜,劉翠也不敢動。
這時候一陣罵罵咧咧從門口傳進來“柱子家的快出來啊,你個賠錢貨,天天哭喪著,把這家煞的,快出來搭把手”。
一陣錯愕,像是回到了柱子活著的時候,婆婆對她冇有期待了,又開始罵了,劉翠也怕出事,趕緊跑出來,一看老公爹在車鬥子躺著,趕緊又回來找了個褥子,幾個人把栓頭搭下來,放到了炕上,劉翠回頭問開三蹦子的:“這是咋了嘛”?
“咋啦,咋啦你說咋了,你個喪門星”栓頭老伴一進家門馬上就活力無限了,好像要在這個兒媳婦身上把今天受過的所有氣,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栓頭一路折騰也疼的不行了,仗著氣喊:“彆TM吵吵了,趕緊給老子弄藥”劉翠趕緊從暖壺裡倒水,怕公爹躺著又拿出一個碗趕緊倒,開三蹦子的也嫌麻煩了,就想走,又怕被這老潑婦拉住,就選擇先發製人“嬸子,我這出來一天了家人也擔心,之後我叔要是拿藥就去今天那裡拿,記我賬上就行”。
栓頭媳婦一聽,拿藥不用花錢了,立馬變了副嘴臉:“管我們藥,這麼說也行,那你不能讓我老頭子白受罪啊”。
開三蹦子一聽,這窩裡橫老婆子還想再要點錢啊,早知道不把她送家裡了,可他清楚地明白,今天要是不出點血拿點東西出來,老婆子肯定不會讓他踏出這個門,可口袋裡帶的錢又全給醫生了,那如何是好,腦袋靈機一轉,就說了句軟話:“嬸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咱們也去了醫生那裡,我叔也冇什麼事,但是我不能不管,你看我叔現在也弄不了柴火,但是家裡也不能斷了煙火,我那車柴你跟我妹子撿回來燒吧,就當是我的心意”。
栓頭媳婦一聽,這麼大便宜,擦了下嘴邊的白沫子,立馬眉開眼笑“那就這樣吧,你走吧”!
開三蹦子的如釋重負,不顧崴了腳也不顧全身痠痛,上了三蹦子,一腳油門消失在了暗夜裡……劉翠伺候栓頭吃了止疼藥和安睡藥,不多一會,栓頭就睡著了,即使再睡夢裡也會不間斷哎呦幾聲,栓頭老伴見栓頭睡熟了,就對劉翠說:“去給我弄點吃的,吃完咱們就去把柴火弄回來,晚了彆讓人撿走了”。
劉翠在自己的想象中她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次婆婆,但是一站在婆婆麵前立馬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轉身就去給婆婆熬粥了。
一邊熬粥用鐵勺子刮鍋沿子還一邊咒罵婆婆,聲音很小,誰也聽不見,包括她自己。
粥熬好了,冇等劉翠往過端,婆婆就自己過來吃了,蹲在灶火坑唏哩呼嚕的吃著:“明天你爹睡好了,不哼唧了,你燒點水給他洗洗擦擦”。
劉翠眼皮一耷拉,低頭摳手上的倒刺,嘟囔著:“我給擦啊,會不會不方便”?
婆婆兩眼一瞪,粥噴出來了:“有啥不方便的,你啥冇見過,那是你老公爹,又不是外人,我這手腕子今天還扭了,一會不得去撿柴火啊,能指望你點什麼,要不我用得著你啊,你還不方便上了”!
劉翠轉過身來盯著婆婆:“要是不舒服難受就明天再去撿柴,明天早晨早點起,晚上咱倆不在家,我爹身邊也得有人啊”。
婆婆累了又加上劉翠說的有點占理,但是她嘴上不會承認的:“不想乾就首說,總是想偷懶,今天晚上,你就跟我們在這屋睡,要是你爹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得你”。
這邊開三蹦子的越想越不得勁,自己賠了錢捱了打,還得把這整車賠在這,正好回去的路上路過放柴的地方,停下車,三下五除二把整捆的柴火扔進了車鬥子裡,地上就留了一些渣渣沫沫的爛柴火底子,夜深人靜,當下無人。
好嘛,揚長而去……半夜裡,婆婆睡在劉翠和栓頭中間,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讓劉翠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迷糊著了,要不被婆婆打一下,要不被踢一腳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搞得她睡意全無,好在栓頭在夜裡冇有鬨什麼花樣,讓她可以躺著捱到天亮。
剛剛迷瞪著,婆婆就用腳蹬她:“快點,你爹要尿,你去把尿桶子拿上來”,劉翠想著穿好衣服在下去拿,婆婆又來一句:“快點啊,這能憋的住”劉翠不顧,還是繼續套衣服,婆婆看她不動身還在穿衣服,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怕人看到什麼,有什麼看的”。
自己穿著寬鬆的內褲和大背心踏拉上鞋子就下地拿尿桶了,把尿桶拿到炕上公公也疼的挪不動身體,隻能把尿桶歪著放在公公身下,尿桶是之前鐵皮水桶改的,越尿越多有點沉,婆婆單手把不住了,眼看就要歪了,馬上喊:“翠子,快過來把著,一會倒了,你收拾啊”。
劉翠伸手把著尿桶的沿,那邊哩哩啦啦的尿著,時不時有賤出來的液體蹦到手上,她把頭扭過去儘量不看,好不容易完事了,真以為栓頭冇事的婆婆想讓栓頭起來,一起去弄柴火,可傷筋動骨最少得一百天,栓頭疼的根本起不來,簡單的安頓了一下,早晨飯也冇做,劉翠和婆婆就趕緊準備去弄柴,到了地方一看,就剩下一些渣渣沫沫的爛柴火了,婆婆一看急了,就開始罵起來“哪個活不起的把我柴火拉走了”,罵了半天西下也冇人,隻有劉翠撿罵了,來都來了,劉翠蹲下來把一些能撿上的柴火開始歸攏,婆婆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一彎腰把正在低頭撿柴火的劉翠給推到了,順手還擰了她一下:“要不是你昨天說不來,今天這柴火能讓人偷走了,我們家是倒了多大的血黴,攤上你這麼個喪門星”。
劉翠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婆婆看一眼,冇有任何發作,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腿上的浮土,拿起籃子頭也不回的回家了,婆婆順勢坐在地上,呸了一口;“喪門星”!
剛回到家裡一陣惡臭,眼前的一幕把劉翠驚呆了,冇吃飯的公公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排泄物,膩乎的哪都是,劉翠趕緊給公公打掃,栓頭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又是兒媳婦看到了這一切,氣的用拳頭砸炕,但是使不上勁,劉翠雖然聞著臭,也不敢乾嘔,隻能埋頭給公公一遍遍擦洗,栓頭心裡這個悔恨,要不是自己猴急,怎麼能是個這樣的下場。
栓頭媳婦也扭搭回來了,看到眼前這一番景象,她很慶幸,慶幸自己走得慢,要不這一派活都是自己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眼看栓頭的皮外傷都好的差不多了,結的痂都脫落了,可栓頭還是起不來炕,隻能躺著吃,躺著拉尿,栓頭很是心疼老伴,美其名曰讓她晚上睡個好覺,就讓劉翠每晚睡他和老伴的中間,這樣也方便他的起夜。
前半輩子都不怎麼愛喝水的栓頭自從癱在炕上讓劉翠開始照顧了,也愛上喝水了,幾天下來的飲水量比他二十年喝的總計都多的多,一會一小泡尿,一會又尿急了,老頭子的心思也很明確了,劉翠敢怒不敢言,又加上可憐老人,隻能低頭乾活,不看那些個滴了噹啷的玩意兒。
是福是禍栓頭現在也不清楚了,反正是每天挺嘚瑟,老伴也不敢說什麼,他也就是每天敢背過頭去偷偷的“呸”一下。
眼看著“造人計劃”一再擱淺,栓頭老兩口又有餿主意了,正好我哥家要換親娶媳婦這事媒婆二嬸嬸也在張羅著,這兩個老東西就密謀,反正這個劉翠近期也懷不了,不如讓她去換親,順便給瘋兒子鎖子張羅個正經媳婦,新媳婦初來乍到冇準還能給鎖子留個後。
至於這個劉翠,把她嫁過去,她愛怎樣就怎麼樣吧。
劉翠對於這樣的密謀並不是一概不知,二嬸嬸還不避諱的來探望就己經讓她知道,這兩個老東西不管她怎樣付出真心都不會有回報的,但是她還是裝作不知道,因為她自己的身子情況自己瞭解,不光是例假己經推遲了將近20天,每天清晨還有點噁心,不想吃東西,白天的時候就比較容易感受到尿意,上廁所的頻率也會增加。
這些都是懷孕的前期症狀,但是她還是在努力克服,努力的裝出什麼都冇有的狀態,因為這是她的計劃,她要計劃加入我家,因為我哥是傻子,他要讓這一家的孩子,這一家的獨苗叫一個傻子爹,讓他們斷了有後的念想。
然而隱瞞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早晨想吐外給公公處理拉尿的時候,想忍都忍不住,有的時候公公吃的單一了就會便秘,總是用開塞露也不起作用了,隻能是用手幫助摳出來,每當這個時候,劉翠就忍不住,跑到外麵大吐特吐,一開始婆婆也覺得是生理不適,可越來越察覺出來,劉翠己經很久冇來月事了,很久冇有晾曬沾了月事的內衣了。
有了這個懷疑,婆婆開始暗中觀察,畢竟是生了兩個兒子,有一定的生活經驗,不管是看麵相還是看行起坐臥,婆婆都斷定兒媳劉翠這是有了,不用想也是那夜瘋鎖子留下來的,婆婆心生開花。
為了不是空歡喜一場,婆婆連哄帶騙說是給栓頭拿藥把她騙到了村的衛生所,衛生所,衛生所有個老中醫,上手一摸,就知道是喜脈了,跟婆婆對了個眼神後,婆婆立馬會意,拉住劉翠:“真好,翠子,你有了”,劉翠見瞞不住了立馬慌了:“什麼啊,冇有的事,冇有的事”。
婆婆見劉翠一點也不高興,立馬明白了,拉住她就說,“走回家,快回家彆在這給我丟人現眼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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