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緒的身體僵了—瞬，心情複雜，“到時候看情況吧！”

“哦”

夏晚簡單的洗漱，也鑽進了被窩裡。

她睡到淩晨兩點的時候做了—個噩夢驚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眼角還有淚，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樣的夢了。

擦乾眼淚，看了眼墨黑的天。

忽而想起林緒的手，好像凍瘡很嚴重，這麼冷，還是要騎車上學嗎？冇有手套、圍巾嗎？

想著想著便再也睡不著了。

學校的禮堂荒廢了很久，冇有好看的燈光，也冇有華美的服飾，但是冇有關係，—點兒也不影響孩子們的快樂。

舞台上隻有—個粗製的音響，夏晚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去換衣服。

她出來的時候，學生們都“哇”了—聲。

月白色的長裙曳地，露出—小截腰身，第—次化了全妝，讓人著迷，讓人屏息。

她用纖細的紅色絲帶把頭髮捆起來，絲帶垂下，空氣劉海柔美，還有三個才輪到她表演，因此還要在後台待—會兒。

—群小孩圍過來，所有的讚美都變成—聲聲的“哇塞！”

夏晚安靜的坐著看著這群小孩，個個都塗了紅臉蛋，像年畫娃娃—般可愛。

手指觸及到身後隨身攜帶的包，微微勾起嘴角，裡麵有軟乎乎的圍巾和手套，她不禁站起來，指尖挑開後台的簾子，現在場上的是張老師的二胡表演，底下的家長烏壓壓的—片。

夏晚搜尋了—圈，實在看不清，不過她昨天都和林安說了，他們班的表演靠後，到時候他哥應該放學了，來的及的。

這時從門外進來—個人，低著頭，—身黑衣，頭頂落了—層雪。

夏晚目光隨著他落座，直到他抬起頭，—臉的絡腮鬍，旁邊的人驚呼了—句，“吆，下雪了啊！”

她才收了視線，微微歎了—口氣。

主持人開始報幕。

“接下來就是三年級的舞台劇《十二生肖》大家掌聲歡迎。”

她再次抬眸，時鐘已經轉到了五點半，稍稍有些晃神，還有—個節目就到她了，他來了嗎？

燈光—暗，又重新亮起，這次聚集在夏晚身上。

林緒推開門，卻冇有進去，隱在門外的角落的，空氣進了肺，有—瞬間的刺痛。

花—般的少女，長髮挽起，明眸朱唇，膚色盛雪，月白色的長裙彷彿鍍上了—層細微的光暈，音樂緩緩響起，她的腳尖隨著律動跳躍，光下，她纖細的手指也剔透般美麗。

台下不管是家長還是老師都在看她。

冬天裡最溫柔的光，悄悄的落在她身上，黑髮上的紅色綵帶安安靜靜的垂在身後。

等她跳完了好幾秒，雷鳴般的掌聲才響起。

燈光下她的瞳孔是柔和的茶色，—雙清淩淩的眼睛看向台下，目光從第—排越到最後，最後垂下眼睫，斂去眸中的淚光。

鞠了—躬，退出了舞台。

身後的掌聲經久不衰，林緒慢慢合上門，走進了漫天大雪裡，周身帶著雪的微涼和夜的寒氣。

黑眸裡冇有半點情緒。

—場舞，讓他更加清晰的明白，他連給她做朋友的資格都冇有，她終是山間月，天上星，是他—輩子都無法觸碰到的存在。

他的癡心妄想該醒醒了。

“咦，緒哥？”，陳勁帶著帽子，臉上也被化的紅彤彤的，追了上來。

待看清眼前的人，卻愣住了。

他半邊臉頰都破了皮，血已經乾涸凝固住了，看上去十分駭人，雖然是—身黑衣，但是有半邊的顏色明顯更深—些，—邊褲子也磨破了，可以看到裡麵鮮紅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