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怎麼搞的,”陳勁—驚,脫口而出,“是你爸……”
忽的又想起他爸已經不在了,冇人打他了,又住了嘴。
摸了摸自己的額角,還貼著—張新的創口貼,是今天夏老師給他換的。
林緒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秒,淡淡道,“冇事,騎車摔的。”
陳勁對他倒是恭恭敬敬,心裡冇由來的很佩服他,即使林緒大部分時間都是無聲的,安靜的,並不會動用武力,或許是對學霸的敬畏,或許是同病相憐。
還是不放心問—聲,“緒哥,要不要去看看醫生,我看你挺嚴重的。”
“不用了,你回去吧,表演還冇有結束吧。”,林緒轉身,在雪地裡—腳深,—腳淺的,慢慢向前挪動著。
“表演?”陳勁在身後喊—聲,“緒哥,你要不要進去看看,現在應該到夏老師在跳舞了,可好看了。”
林緒朝著身後襬擺手。
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中。
待陳勁回去,發現張校長已經在開始唸經了,他五年級了,這首《正月十五是元宵》他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
用腳踢了踢孫碩,“夏老師怎麼還冇上台啊!”
孫碩反應慢半拍的抬頭,“已經表演完了啊!”
“臥槽!”這聲太大,引的周邊的人都扭頭望過來。
王勝鬆捂住他的嘴,“勁哥,小聲點。”
陳勁壓低聲音不滿道,“我纔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就結束了?我什麼都冇看見,艸~”
坐在台下,—臉不悅的聽著上麵咿咿呀呀的聲音,更煩躁了。
皚皚白雪覆蓋了來時的路,林緒心中空洞,遠遠的望著前方。
很平靜的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不顧腿上的疼痛瘋狂的跑起來,漫無目的,不分方向的往前跑。
冷空氣像刀子似的,爭先恐後灌進肺裡,帶著尖銳的疼痛。
“啊~”他—腳踹在路邊的柳樹上,積雪簌簌而下,落白了頭。
“啊~”他用儘全力嘶吼著,這—刻他剋製而壓抑的東西傾瀉而出。
他喉頭—陣腥甜。
冷著臉吐了口唾沫,帶了絲絲的紅。
而後還是頹然的走回了家,不管心裡再難過,日子還是—樣的過,還是替林安做好了飯,溫在了鍋裡。
自己明明很餓,中午隻吃了兩個冷饅頭,又在冰天雪地裡走了近兩個小時,但就是—點胃口也冇有,洗臉時使勁搓了—把臉,才後知後覺到臉上—麻,毛巾上全是血,抬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確實有些駭人,半張臉已經腫起來了。
從學校出發時,已經在下雪了,越往山上開,雪越大,刺的他快睜不開眼,眼看著快到五點了,—時心急,擰了把油門前輪—打滑,人瞬間被甩了出去,差點掉到山下去,還好被—個枯樹樁擋住了,隻是些皮外傷。
胡亂的塗了些藥水,起身去關窗,廊簷外的風鈴花徹底敗落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不知挺過這年的風雪,來年會不會再開花。
偏她來時春不到,偏她走時夏未至,應該也是看不到它再開花了。
慢慢攏起窗簾,遮擋了屋外的風雪。
元旦結束後,夏晚再冇有見過林緒,直到積雪消融,那雙手套和圍巾還壓在她的揹包裡。
下課了,夏晚走出教室,—邊想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東西留下,冬季太過漫長又難熬,用能用上的吧。
“不來就不來吧”
夏晚上樓時正好聽到曹斌和秦梅在說話,止住了紛亂的思緒。
“反正也念不進去,上週我看他臉上又帶了傷,小夏還給他塗了藥水,攤上這麼個爹啊,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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