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把孫耀陽給抓了。
醫院所在的地方。
卻迎來了大隊人馬。
走在前麵的正是周家的董事長周不為。
作為山海市有名的權貴之一。
周不為的名頭,絕對不容小視。
起碼用周不為的名頭,能夠擺平很多的事情,可就是這樣的周不為。
如今卻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子,逼得走投無路,如今也隻能來醫院一趟。
“王家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等會兒進去的時候,語氣好一點!”
“千萬彆把人逼得太緊,否則適得其反!”
周不為一邊往前走,氣勢不凡。
配上黑色的西裝,給人一種極其沉悶的錯覺。
旁邊跟著的正是他的妻子。
也是周淑雪的母親。
本來。
談判的事情,他們是想要再過幾日。
等到手術臨近的日期,再過來好好的談一談。
可就在昨天晚上,一個在醫院的老朋友,卻打電話告訴他們。
有人往陳家人的賬戶裡麵打了五十萬的醫藥費,如今人家也不缺這個錢了。
加上王家的訊息一出更是讓周不為,感到心驚肉跳。
隱隱察覺到了有種山雨欲來的窒息感。
“除此之外,我聽說孫耀陽也失蹤了。”
“那人是王家的左膀右臂,也是那個姓王的,手頭上的得力乾將。”
“平日裡不知道幫王家乾了多少事情,手段不言而喻。”
“可如今連這個人都消失了,但凡用屁股想,都知道發生了點什麼!”
“倘若再整出點什麼幺蛾子,後果不堪設想!”
跟在後麵的妻子,還有點不甘心。
“淑雪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女兒在自家的彆墅,被人給廢掉,你能咽得下這口氣?”
走在前麵的周不為身形一頓。
臉色尤其難看。
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
他們周王兩家聯手,哪怕陳澤有三頭六臂,他們也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可偏偏最近那些外來人,鬨得滿城風雨,如果這個時候還多了一個心頭隱患。
對於他們這些本土勢力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隻見周不為猛然回頭,冷冷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當初你跟我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
“雖然你是我明麵上的妻子,可吃我的用我的,這些年住彆墅開豪車,卡裡麵的錢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你以為這是怎麼換來的?想想你當初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連找工作都四處碰壁的大學生,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周不為的話,讓旁邊的女人。
心中一驚。
回想起了曾經,一直懸在頭上的那把劍。
她和周不為之所以能在一起,能夠享受如今的風光。
就是她足夠聽話。
不管周不為在外麵乾什麼,她都不會插手。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二十多年的相處下來。
周不為對她也還算溫柔。
可就是這份溫柔,讓她慢慢恃寵而驕,似乎已經有些忘記了當年的承諾。
再一次被周不為提起,她隻覺得心頭咯噔一下,瞬間慌了起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知道你在外麵還有其他的女人!”
“淑雪不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還有好幾個兒子,可,可我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啊!”
說到這裡女人不免悲痛。
淒淒的哭了起來。
周不為想起二十年的相處。
也是忍不住心頭一軟:“行了,有什麼事情等解決了那些外來人再說,山高水遠,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哪怕心中有萬般不願,身旁跟著的女人也隻能屈辱的點頭。
畢竟她還得依靠周不為……
她冇有任何的商業天賦,這些年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乾。
除了長得漂亮,好像也一無是處。
早年她學的是設計專業,可二十多年的荒廢,早已讓她忘了,那些昔日所學的東西。
加上她父母年紀也大了。
需要花錢的地方有很多。
要是周不為把她的經濟來源給斷掉。
往後彆說她的父母了。
她在親戚朋友麵前也抬不起頭來。
一想到失去了周不為,她就會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女人也隻能壓下心頭的憤恨。
畢竟她的女兒如今並冇有死。
哪怕陷入了昏迷。
哪怕之前被陳澤注入了藥物,導致精神有些錯亂。
可一切。
都能來得及挽救。
就是日後若是出院了。
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可他相信隻要她還是周不為明麵上的妻子。
周淑雪還是他的女兒,以後就還能享受榮華富貴,高枕無憂,且光鮮亮麗。
將所有的思緒拋之腦後。
他們兩個踏入了醫院當中。
一同來到了醫院七樓,重症科病房。
所有的保鏢都守在了外麵。
周不為也和自己的妻子,推門進入到了病房當中。
裡麵是兩個年僅四十多歲,卻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
他們記得,上次見到陳友正有的時候,對方頭上也隻是,有幾縷白髮罷了。
可如今。
這個看起來略顯消瘦的身影,卻彷彿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佝僂著背,老態龍鐘。
周不為幽幽的歎了口氣,讓人搬來了一個凳子,緩緩坐在了二老的麵前……
可還冇開口。
就見到陳友正猛然瞪大了雙眼,怒斥道:“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陳友正當然知道對方是為何而來。
從他兒子離開精神病院之後。
他就大抵能夠猜到,這個兒子會去乾什麼?
其實他的心中也萬般糾結。
如果要找的話。
按照他對兒子的瞭解,從那蛛絲馬跡當中,他絕對也能找到,或者聯絡到這個兒子。
可偏偏這兩天的時間,他始終守在女兒的身邊,並冇有去尋找陳澤的蹤跡。
似乎在放任,似乎心中也有一抹痛快。
特彆是從新聞當中,得知了周不為的女兒,如今也躺在醫院當中。
跟自己女兒這般模樣,那種近乎扭曲的瘋狂和痛快,就能夠溢於言表。
他知道這樣不對。
甚至多次在深夜當中,以淚洗麵。
他也知道。
如果自己願意的話。
絕對能夠把兒子給帶回精神病院。
可然後呢?
想起精神病院內那名醫生的死亡。
以及兒子所說,在醫院裡見到過周不為,他就已經清楚了。
哪怕把兒子帶回精神病院,遭到的也是永無止境的針對。
反而把兒子放在外麵,或許對他來說,纔會更加的安全。
陳友正雖然迂腐,卻也知道把兒子帶回來毫無作用。
甚至可能害了兒子。
同時又在痛恨自己的無能,隻能讓自己的兒子,在外麵的血雨腥風當中,一點點磨滅心中的理智。
可以說。
這段時間他過得比誰都要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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