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雲洛心頭一跳,“成大叔,出什麼事情了?”
“像是你受傷的未婚夫是雲蒼國的奸細,縣老爺親自帶著衙役上門要抓他呢?你還是趕緊回家看看去吧!”
衣雲洛眸子一冷,不用說,肯定是吳貴搞的鬼,那種不祥的預感也終於兌現了。
“謝謝成大叔,我這就回去。”
將醫館的門關上,衣雲洛三步並作兩步往家裡趕。
她的家門口已經圍觀了不少的街坊四鄰,指指點點。
“衣姑娘看起來人美心善,怎麼能把一個雲蒼國的奸細引來呢?”
“這事可大可小,若她不知情也就罷了,若她知情?”
有人替她打抱不平,“她怎麼可能知情,她在我們烏雨鎮多少年了,救治多少人,彆胡說!”
“人不可貌相。”一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不屑道。
她不太受烏雨鎮年輕女子的待見,主要是俊,看她的醫館時不時招惹男子,她們就嫉妒。
那女子叫吳桂花,今年十七歲,離衣雲洛家不遠。
平常最是嫉妒衣雲洛,總覺得她像個狐狸精,把烏雨鎮所剩無幾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畢竟烏雨鎮上的年輕女子還是很焦慮的,不容易嫁人。
她說完似乎還不忿,剛要再說幾句不好聽的,但突覺周圍氣氛不對,她一抬頭就看到衣雲洛冷冷看著她。
心頭一虛,她乾笑道:“衣姑娘,你彆介意,你收留的人,不對,你的未婚夫是敵國奸細,你是不是得給我們烏雨鎮的所有老少爺們一個交代?那就彆怪我說話難聽。”
衣雲洛一臉冷酷看向她,“吳姑娘,怎麼?縣老爺給你說了他是敵國奸細?給你交代?你算個什麼東西?!滾出我家門口。”
“你,你……看你嘴硬,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好好想想怎麼平息民眾怒火吧!他不是奸細,人家縣老爺能親自來?”
衣雲洛一字一句,“他若是奸細,我衣雲洛自會給鄉親父老一家一家磕頭道歉,包括你吳桂花,若他不是奸細呢?”
“我給你磕頭道歉!”
“這可是你說的!”衣雲沁冷哼一聲道。
“我說的。”吳桂花拍著胸脯道。
衣雲洛不再跟他廢話,人進了自家家門。
“桂花,何必?”
“有人願意磕頭擋不住,本來就是她的錯,這是察覺的早,要不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眾人不再說什麼,伸著脖子往裡麵看,等著結果。
衣雲洛進了屋子,就看到吳貴眯著三角眼,頂著一臉青紫的傷正興奮道:“縣老爺,您看小人冇說錯吧!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信,他就是雲蒼國的奸細!”
“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誰冇事往自己身上放證據,故意讓你們搜到,吳大員外,你莫不是覺得每個人都是傻子!”
清冷好聽的聲音響起,眾人回眸,就看到剛走進門的少女,麵若寒霜,一身素色衣裙乾淨利落,宛如高山上的雪蓮,聖潔高貴。
“衣姑娘,此事甚大,萬一!”縣老爺凝著眸道。
衣雲洛衝他一施禮,“民女見過縣太爺,民女救他的時候,他奄奄一息躺在岐山。
您應該知道,岐山是我們巴奕國的山,而我們的將士守著我們的國門冇讓雲蒼國的士兵前進一步。
他若真是雲蒼國的士兵,他是插了翅膀飛進來的嗎?
還有他的腿不好,他把信放身上,這是要自己送出去嗎?還是說,烏雨鎮有他的同夥,他要把信交給他們!”
吳貴痛心疾首,“阿洛侄女,你還是太年輕了,蒼雲國狼子野心,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封信就是證據,不要替敵國奸細狡辯了。”
“證據,我還說是誣陷呢?”衣雲洛清冷道。
“你,誰誣陷他?”吳貴麵紅耳赤。
“誰誣陷他,為什麼誣陷他隻有那個壞蛋知道。”
吳貴心頭大恨,隻能衝縣老爺躬身道:“縣太爺,您明察秋毫,您看?”
縣老爺盯著裴靖心頭直“突突”,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似的?
他就這樣倚靠在床頭,不急不緩,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像是敵國奸細說的不是他一樣。
這樣內斂無害的樣子,卻壓的他膽戰心驚,他究竟是誰!
“這封信你如何解釋?”縣太爺終於大聲道。
裴靖這才正眼瞧了一眼縣太爺。
曹蔚仁,永和四年的進士,他進京趕考,他還跟他有過交集,做鄖縣縣令十二年,口碑不好也不壞,畢竟鄖縣是離邊境比較近的縣之一,在這裡做縣令也不容易。
就這一平平淡淡的一眼,讓縣老爺腿軟,他像是把他裡裡外外都看得明白,莫名身體緊繃,冷汗溢位。
“信?我不想多說,把耳朵靠過來。”
曹縣令感覺自己無法拒絕,很聽話把耳朵靠了過去。
“曹縣令,十二年前,你進京趕考盤纏被偷,我家主子正好看到你被客棧掌櫃往外攆,他看你可憐,讓我給你送了五十兩紋銀,那年我九歲,你可記得?”
曹縣令聞言猛然抬眸,“您,您……”
怪不得氣場如此懾人,他是爺的手下!
不對?曹縣令冷汗滴落,不敢再直視,怪不得覺得此人眼熟,之前見過他穿鎧甲威風凜凜的樣子,現在脫了,他竟然不認識了,他,他,差點闖大禍了!
一個“裴”姓,他就該警覺的,誰能知道是他。
“把人打發出去,就說信是誤會,此事彆張揚,主上派我在此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趕緊離開此地!不可久留。”
曹縣令恨不得把自己隱藏起來,額頭的冷汗越流越多,渾身發抖,他幾下把信撕毀,差一點就要跪下,戰戰兢兢,“一切都是誤會,裴公子是邊城的將士,您有君老將軍信物,下……就不打攪您休息了。”
曹縣令及時把官收回來,一臉訕笑。
看他冇看他,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衝他們的人怒聲,“走了。”
衙役們不知道這個裴公子給自家老爺說什麼了,看他的樣子,十分恐慌,這是惹到什麼大人物了,趕緊聽命。
吳貴傻了眼,什麼情況?
曹縣令馬上要離開衣雲洛的家,像是想到什麼轉頭,“吳大員外,你若冇事就去幫你弟做生意,彆冇事找事,衣姑娘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救個敵國奸細?回家反省去。”
曹縣令說完,又衝裴靖諂媚一笑,像是逃一般帶衙役離開。
出來看眾多民眾圍觀,還不忘告訴他們,“都是誤會,散了吧!以後少打攪衣姑娘跟她的未婚夫。”
眾人一聽誤會,越發七嘴八舌,一般都是誇衣雲洛的為人,說彆人就愛誹謗,還冇確定就信口胡說。
“有人得磕頭了!”
眾人幸災樂禍,吳桂花的臉上一麻一麻的,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趁著衣雲洛冇出來,低頭迅速逃離,不過眾人在後麵調侃,“磕頭,磕頭。”
吳桂花逃的比兔子都快。
彆說吳貴莫名其妙,衣雲洛也納悶,裴靖究竟給縣老爺說了什麼?
怎麼就兩句話,縣老爺就認定信是誣陷,說他不是敵國的奸細!
她的這個“未婚夫”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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