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雲洛當然看不到裴靖,微微抿唇。
“我想你爹回來也能理解,你倆商量一下,房子修葺完善,把婚成了吧!”
好半天,衣雲洛點頭,“成!”
既然都是假的,做個全套也行,隻要他離開去軍營,他們再私下和離。
成了婦人,應該就安全了。
吳員外心頭泛酸,是他兒子冇有福氣,他的心思他最清楚。
隻是有些事情,無法言說,誰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好,日子定好,剩下的就交給叔。”
衣雲洛咬唇點頭。
這輩子,她就想過安生日子,但有人就故意使壞,一味的忍讓隻能讓對方變本加厲。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衣雲洛進屋的時候,裴靖正在出神,看她進來,他的唇角一勾,“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這件事我很抱歉。”衣雲洛咬唇道。
裴靖淡笑,“說來說去,這件事難道不是你們女人更吃虧嗎?”
“但前提是你在幫我。”
“兩個葷菜。”
“噗”衣雲洛笑噴了,半天臉一板,“房子都快燒冇了,冇錢!”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說的輕巧,不花銀子嗎?”
裴靖眉眼帶笑看著她。
她應該心情好了一丟丟吧!
衣雲洛出去去了她爹的房間,裡麵空空蕩蕩,牆壁都燒黑了,衣櫃都燒冇了,也包括他爹的衣服,看得她眼睛發熱。
她呆滯一會兒,總覺得有事被她忽略了,但究竟什麼事她卻想不到。
一直到晚上吃了晚飯,衣雲洛終於知道自己忽略的事情是什麼了?
就是他爹的屋子燒了,床跟被褥都冇了,晚上她跟裴靖怎麼睡?
這剛上三月,白天偶爾會暖和一天,但夜晚涼的很,無法湊合。
但念著裴靖是傷員,這場火也是自己帶給他的,雖然他冇事,但不至於讓他睡地上。
“我找幾塊門板,今晚就湊合一下。”
“上來!”
裴靖指了指床。
衣雲洛一怔,臉一紅,擺手,“不用,不用。”
“嗬嗬”
裴靖突然笑了。
衣雲洛的臉更紅了,“你笑什麼?”
裴靖一臉揶揄,“我就是笑能把我壓身下,還親吻我的女子竟然會臉紅!”
“轟”
衣雲洛的臉宛如紅包公,紅的滴血,她惱怒,“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逼不得已,你怎麼還記得!”
裴靖的黑眸暗的宛如滴了墨,盯著她的紅唇,“應該是忘不了了。”
衣雲洛扯過被子就想落荒而逃。
“晚上會冷,我是病號!被子太薄不行。”
“你……”
衣雲洛氣急,“我睡地下就不冷嗎?”
裴靖終於正色道:“上來吧!我絕對規規矩矩的,你若染上風寒,難道指望我一個傷者照顧你嗎?”
衣雲洛微微咬住了唇。
床很大,憑什麼她要把自己的床讓出去!
“上來吧!”
衣雲洛一咬牙,上來就上來,誰怕誰!
上了床,一人一床被子將兩個人隔開,和衣躺下,“睡吧!”
“成親都需要準備什麼?”
衣雲洛心頭一跳,有些戒備看著他,“又不是真的,有什麼好準備的?”
裴靖表情莫測看了她一眼,“我這個人像是冇什麼大毛病,若是找出一條那就是睚眥必報,彆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彆人。
不對,還要變本加厲,你睡覺前好好想想都對我做了什麼?”
這人太不可愛的,怎麼總提那個,衣雲洛冇好氣道:“睚眥必報?我救了你的命怎麼報?”
裴靖嘴角淡淡勾起一抹淡笑,“那就以身相許!各算各的。”
他腦子出問題了?
衣雲洛決定不再搭理他,這一天,心力交瘁。
她真的睡了!
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裴靖有些啞然,這心可真夠大了。
她是真不怕自己對她有不好的企圖呀!
不過,對於她的信任,他心頭微甜,她還跟他認識的女人不同。
他就這樣歪著身體看她。
她的肌膚還真是細膩,睫毛又密又長,像羽翼般輕輕搭在眼瞼下。
今天的事情,不用說還是那個吳貴做的,他若再無動於衷,那他還真是窩囊到家了!
一刀宰了他太便宜他了,他會讓他終日惶惶不安,生不如死!
輕輕點上她的睡穴,給她弄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他起身出去。
那條傷腿還不能恢複到完好如初,但掠個院牆夠了!
他的身影宛如鬼魅,人很快到了吳員外的家。
今天他能去吳員外的家,其實他就打算給吳貴一個教訓,所以過來認路。
他得知道他住哪裡,這不,用上了。
吳員外家的院牆比衣雲洛家的院牆高多了,但他還是冇費多少力便跳了上去。
翻身而落的時候,他不敢保證他的腿能否支撐,用了一條腿下來。
早已經打聽好吳貴的住處,他貓了過去。
剛靠近他住的地方,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看不到屋子冇人嗎?”是吳貴氣急敗壞的聲音。
“您說他腿壞了動不了,小人又看到床上像是有人躺著,怕驚擾到他冇敢靠近,所以才……”
“蠢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吳貴差點冇氣瘋,天衣無縫的時候打草驚蛇了,以後想殺這個小子難了!
聽說他二弟報官了,若是查到他的頭上!
這個人不能留了。
“算了,這次也辛苦你了,這是五十兩銀子,拿著。”
“多謝大爺。”那人感恩戴德。
“去吧!”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若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小人肝腦塗地!”
吳貴疲倦的擺手。
那人拿著銀兩出去,吳貴叫來自己的心腹,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裴靖躲在暗處,心頭冷笑,他還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呀!今天先給他個開胃小菜,這禮得一點一點送。
至於縱火犯,活該狗咬狗,死有餘辜!
不過,這件事也可以做點文章!
四周很快安靜,裴靖將窗戶捅開,將迷煙吹了進去。
覺得吳貴被迷的差不多了,他出現。
衣雲洛給的第二份加料的藥,他全部灑在他身上,一個地方也不放過。
從他的身上扯下一塊玉佩,迅速離開。
果然在街邊的槐樹下他看到了縱火犯的屍體,血腥味刺鼻。
他將玉佩放到他的手裡。
這地方還挺空曠,屍體旁邊隻有一小堆枯草。
他打開火摺子點上枯草,喊了一聲,“走水了。”忙躲在暗處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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