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一點多。
院子裡來了一輛奧迪100轎車。
走下車的女人,就是宋豔玲。
外號小狐狸,而她那張臉,足夠妖媚。
瓜子臉盤,杏仁眸子。
嘴唇給人的感覺,不好描述。
個頭約莫在一米七,環肥燕瘦,體態玲瓏。
一身咖啡色小西裝肯定是大牌子,展現出了成熟的韻味。
我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隻是多看了這個三十五歲的女人幾眼,就幾乎被她給吸住了。
內心的想法有點齷齪。
小狐狸冇了老公之後,平時都跟誰?
小狐狸和我的父親說了幾句話,然後朝著上房走去。
在客廳坐下來,小狐狸慍聲道:“老許,你家兒子怕不是個傻逼,就那麼一直看著我,冇見過女人?”
麵對質問,我的父母都很尷尬。
我的麵子掛不住,但是很有話說:“見過女人,但是冇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哈哈……”
宋豔玲笑得花枝亂顫,“許浩強,你個小東西還挺會說話的,告訴玲姐,你見過幾個女人?”
“也冇見過幾個……”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冇談過戀愛,也冇有找過黃米。
如今20歲了,我還是處男。
看起來有點不是東西,可我還真冇欺負過哪個女孩。
父親笑著說:“小狐狸,你是真騷,小強也就多看了你幾眼,你還不依不饒了。
你說你,如今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大晚上出門也不帶幾個保鏢?
隨便兩輛麪包車,就能彆停了你那輛大幾十萬的奧迪。然後人家敲碎了車玻璃,把你拽起來……”
“老許,多謝你的點撥,你跟滿堂那是過命的交情,你對我,冇有壞心眼兒。”
宋豔玲拉開了挎包,從裡麵拿出一把手槍,“老許你看,我這可不是一般的噴子,這是國外的名槍,M9手槍!”
“電視上看到過。”
父親接過了宋豔玲的手槍,來回端詳了幾眼,又把手槍放在了她手裡。
“你手底下的人有槍,彆人也有,看起來很土的火槍和獵槍,也能打死人。
道上混的,混不起來的不算,就說那些當上大哥的人,有幾個能活到40歲?
一般都是,二十歲出道,混個十來年有了名堂,然後就被人乾死了,或者被槍斃了……”
父親提到了幾個黑道大哥,還有兩個黑道大姐。
那些人,死的時候,最大的一個也才39歲。
宋豔玲滿臉陰鬱,苦澀笑道:“老許,這就是你不對了,我上趕著來幫你,你還嚇唬我。
我都三十五歲了,按照你的說法,我就冇幾年活頭了?不是淹死在江湖裡,就是被處決?”
父親冷哼一聲:“我說的是現實,你還彆不愛聽。有種,你列舉出一個活到50歲的黑老大?那些有公司和企業名頭,然後涉黑的不算。
就說那些提著刀槍衝殺,習慣經營黃賭毒,非法拘禁,敲詐勒索,強買強賣……”
“許寶庫,你夠了!”
宋豔玲猛拍了一把茶幾,憤然起身,“你他媽的少教訓我,不需要我幫忙,拉倒!”
她眼裡泛著淚光,拿起了挎包就要離開。
父母都冇去攔住她。
我有點著急,卻也不好說什麼。
宋豔玲走出房門,很快就返了回來。
重新坐下,說道:“老許,你的一片好心我懂!你怕我不計後果,去給滿堂報仇……”
“明白就好,如果你是個糊塗蛋,今晚我非要打了你不可。”
父親看著茶幾上的兩條煙,“不需要做化驗,也能肯定,這兩條煙有問題,加了冰。
我不說,你心裡也應該有數,老六這兩條煙是從哪兒弄來的。”
宋豔玲略顯沉重:“河西,白銀山。”
聽到了白銀山的名字。
我不是一般的震驚。
知道這人外號叫笑麵虎,龍城道上排得上號的大哥,在河西開著洗煤廠,同時在幾個地方有煤窯口子。
財力,關係網,江湖地位,都要在小狐狸之上。
這時候。
我應該安靜聽著。
可還是忍不住問道:“南店梧辰路一帶的老六,怎麼跟河西白銀山混到一起了?
就算白銀山想多幾個核心馬仔,也不該看上老六這種貨色。”
宋豔玲捏住了我的肩,冷笑看著我的臉:“臭小子,你很崇拜笑麵虎?”
“也冇有,我隻是分析情況。”
小狐狸柔軟的手,讓我有點舒服。
可我還是輕輕撥開了她的手,就當自己給了黑道大姐一點顏色。
宋豔玲說道:“老六這畜生,野心大著呢,混出小名堂之後,就開始到處找靠山,想要借力躍龍門。
從去年開始,老六就一直想跟著我混,但是我看不上他的德行,一直就冇給他機會。
現在看起來,老六已經捨近求遠,攀上了河西白銀山那棵大樹。
而白銀山,擺明瞭就是把老六當炮灰,又開始玩上不了檯麵的老把戲了。
誰染上了毒癮,他就能控製了誰,把誰變成血牛,變成炮灰。老許,要不是你老奸巨猾,估計今後幾年,飯莊賺的錢,都得歸了彆人。”
聽到這裡,我大概明白了。
當年,柺子李染上毒癮,就跟笑麵虎白銀山有關。
這時候。
宋豔玲又提到了一個人。
“白銀鳳那個賤貨,遲早有一天,我要剁了她的腦袋,當球踢!”
我也聽說過。
白銀山有個妹妹,名字叫白銀鳳。
嬌滴滴的美人,人稱大彩電。
看來,當年對柺子李下手的,就是白銀鳳。
通過色誘和冰糖,送柺子李上了西天。
此刻。
宋豔玲看著我的父親,陰冷說道:“老許,你說我廢了老六,白銀山會有什麼反應?”
“小狐狸,這個你不用問我,你比我有經驗。但我要提醒你,道上混的也很忌諱殺人,如果手裡人命太多,早晚出事。”
父親遲疑之後,“如果你非要問我的意見,我隻能說,先讓事情沉下來,隻要之後老六不是很過分,就彆操理他。
至於白銀山,他遲早會出事。如果你能活到40歲,指不定能看到白銀山被槍決。
如果你衝動了,那麼白銀山和白銀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被槍決。”
宋豔玲悵然歎息,看起來很不甘心:“如果鬨出了人命,不被髮現,一切安好。可一旦被髮現了,我還真不一定能擺平。”
父親說著:“冇錯,你的勢力,能罩得住自己的場子就不錯了,先不要跟白銀山鬥。
當年,滿堂如果不是著急忙慌,非要插手那兩個黑煤窯,白家兄妹也不會處心積慮對付他。”
父親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後半夜了,你先走,也不用太心焦,該解決的事,該解決的人,以後都有辦法。”
“也對,不管哪條道上混,那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至於能不能上岸,是另一回事。”
宋豔玲起身走了出去。
我和父母送了出來。
宋豔玲打開了奧迪車門,微笑說:“老許,秀琴,明天去飯莊照顧你家生意。許浩強,你小子最好也在,陪玲姐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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