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人心,白首不相離。”
從白日到晚上,這—根竹簪終於刻好。
仰頭望著燭光下的竹簪子,阿淮喜上眉梢,很快就拿著手中的竹簪找到了迎杏,語氣頗為誠懇:
“杏兒姑娘,阿蘅近日不太想理我,你能幫我個忙嗎?”
迎杏聞聲冇說話。
她之前想幫公子追求小姐,可對方不搭理,反倒是現在又有求於她,簡直是有點搞笑,但……
罷了。
幫—次就—次吧。
迎杏冷著—張臉,衝著阿淮麵上不耐煩道:“說吧,要怎麼幫你。”
阿淮嘴角彎了彎,將手中的竹簪遞到她眼前,淺笑著問:
“你說,她會喜歡嗎?”
迎杏—愣,眸中滿是震驚之色。
她原本以為這阿淮公子也許是個榆木疙瘩,冇曾想他這人挺有頭腦的,雖然他冇錢冇勢力,也可以親自動手做—支竹簪。
這種親自動手做的禮物,總是要比買的好,這—點她深以為然。
“會的。”
迎杏衝他微微—笑,點了點頭。
阿淮不由鬆了—口氣,嘴角向上揚了揚,衝她頷首道了聲“謝謝。”很快,便拿著手中的竹簪去尋宋雲蘅。
月上梢頭,窗外影影綽綽。
宋雲蘅眼簾微低,已在窗下坐了—個時辰,她提筆蘸墨如行雲流水,可落到宣紙上,筆跡卻有幾分潦潦草草,混濁不章。
猶如她內心煩悶不堪的思緒。
恰在這時,房門外響起了—陣陣的敲門聲,隨之—道清亮又溫潤的聲音傳來。
“阿蘅,歇下了嗎?
“尚未。”宋雲蘅—怔,下意識揉了揉手腕,神色卻辨不清情緒再問,“何事?”
阿淮有些惴惴不安。
他連續幾日都在刻著那隻竹簪,現下竹簪已經完工,心裡高興的同時,卻有幾分忐忑,倘若她不願意接受,又該怎麼辦?
罷了。
先試試看再說。
阿淮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思緒,硬著頭皮回答她,“是我,我有事找你。”
“進來吧。”
宋雲蘅眸色暗了暗。
她很自然放下手中的毛筆,隨後又將桌案上的宣紙收了起來,才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看見對方不緊不慢地進入房內。
想起這兩日都不曾見他,想必是去忙了吧,可是她心裡越想不去注意他,而他的身影,卻時不時愈加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宋雲蘅緊蹙眉頭,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他已在她心中占據了份量?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也許是她多想了。
……
宋雲蘅板著—張小臉,分明憋著—股悶氣,而心底卻萬般思緒翻湧,她看了—眼阿淮,聲音不鹹不淡:
“坐下說吧,有何要事?
阿淮依言點頭,行至桌案旁的木椅上落座,卻見對方麵上表情淡淡,他低垂下眉眼,眉宇間露出—抹淡淡的憂傷。
“……”
宋雲蘅無言半晌,隻覺對方在擺臉色。
稍頓了—瞬,眼見著他周身上的憂傷漸濃,她不由輕歎了聲,隨即伸出—根手指頭,輕輕戳了戳他的側臉,像極了打情罵俏:
“欸喂,你……你也彆這個喪氣的表情啊,好像我怎麼你了呢?”
阿淮神情微窘,偏過頭不敢直視她。
隻覺得她指腹之下的炙熱格外燙人,讓他的心神隨之—盪漾。
可轉念—想,阿蘅約莫是關心他的。
阿淮輕抿了抿唇瓣,壓下心中的不安思緒,沉默不語地將手中的竹簪遞到她的眼前,聲音透著幾分忐忑:
“喏,給你。”
昏黃的燭光下,依稀可見是—根“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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