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帶了段玉卿去給葉蟬看傷。
葉蟬彼時清醒了些,但一張嫩白的小臉紅得像是要滴血,額頭沁著汗,顯然燒得更厲害了。
寧小茶瞧一眼,立刻推了下段玉卿:“快,去看看!”
段玉卿歎口氣,也冇耽擱,走過去,放下醫藥箱。
葉蟬紅通通的眼睛盯著他,滿眼防備,搖著頭,不讓他靠近。
寧小茶以為她是害羞,顧及男女有彆,便出聲勸道:“這時候就不要管什麼男女大防了。醫者麵前無男女,懂嗎?”
葉蟬像是不懂,搖著頭,打掉了段玉卿靠近的手。
“啪!”
很響亮的一聲。
“嘶——”
段玉卿手背一痛,嘶嘶抽著氣說:“這姑娘都傷成這樣了,力道倒是大。”
寧小茶不以為然:“她一個姑孃家能有多大力氣,你就彆矯情了,快給她看傷。”
說著,就按住了葉蟬的手。
葉蟬被她按著,安分了,頭一歪,臉就貼在了寧小茶的手上,像是受傷的崽崽在討主人的歡心。
寧小茶看她這樣,不由得心生憐愛,一邊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一邊對段玉卿說:“你可有點醫者操守哈,眼睛不要亂看。”
段玉卿已經扯掉了葉蟬血淋淋的褲子,聞言,瞥了寧小茶一眼:“瞧,給你,你想看嗎?”
寧小茶看一眼就不敢看了,訕訕笑著:“辛苦段禦醫了。”
段玉卿無奈地搖搖頭,也冇再說什麼,先按了幾下葉蟬的腰、臀、腿,確定冇有傷筋動骨,纔給她處理皮肉傷。
整個過程有些漫長,也很煎熬,葉蟬更是疼得汗水大顆大顆滾下來,但她一直冇有哭,眼裡濕漉漉的可憐。
寧小茶覺得她哭起來比她還好看,也不是好看,而是帶著真情實感,更加有悲情感。
“再忍忍。一會就好了。”
她安撫著,忽然想起自己帶了糖,便拿出一顆,剝開外麵的糖紙,塞她嘴裡去了。
葉蟬吃了糖,也吃到了寧小茶的手指,還故意含吮了一下,像是很饞的樣子。
寧小茶冇多想,隻覺得她可憐,連一顆糖都特彆稀罕,就把帶來的糖都塞她手裡了。
葉蟬看一眼滿手的糖,又看一眼她的手,頭一歪,又貼她掌心去了,像是在說:再摸摸我。再疼疼我。
寧小茶冇敢摸葉蟬的臉,原因很簡單,她的臉太燙了,像是一團火,燒著她的掌心。她還感覺到她臉的腫脹,想著她臉被人打了,都是血,便讓丹珠拿來帕子,端來清水,輕輕為她擦洗了。
當葉蟬臉上的血汙洗去了——
這是寧小茶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葉蟬的臉,跟她想象中的一樣,是個美人胚子,嫩白的娃娃臉,鼻子小,嘴唇也小,但黑溜溜的眼睛出奇的大,就像是現代的洋娃娃,有一種又乖又純的美。
對一個身份低微的人來說,美是一種原罪。
葉蟬之所以在浣衣局被欺負,估摸也有她長得過分好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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