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門指揮使乘著夜色,大步離去。
玄鴞絲毫不憐香惜玉,將江晚從地上扯起來。
“嘶”傷口被牽扯,江晚疼的咬牙,臉色又白了幾分。
人將將站穩,便聽衙門口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毒婦!
殺我孃親!”
江家長女江霓月陪同剛滿六歲的江念遠連夜趕來。
江霓月疾步上前攙扶江海清:“爹爹這是怎麼了?
他們為何給你用刑?”
江霓月妝容精緻,豔麗的輕紗薄裙襯的她嬌嬌美豔,纖腰盈側,胸前鼓鼓的,滿足男子對女子的所有美好幻想。
在江霓月的攙扶下,江海清勉強站起。
狼一般的視線,緊鎖住江晚,話卻是對江念遠說的:“我兒記住,此女殺你母親,她若出得來不良門,即便餓死路邊,江家上下都不準施她一粒米!”
小小的江念遠,握緊了拳頭,怒視江晚:“你最好死在不良門,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那個賤人!”
江晚身子微微一震。
她絲毫不懷疑江念遠的狠話。
這個孩子,心思歹毒的可怕。
江霓月望瞭望己經大步離去的不良門指揮使,軟軟綿綿的朝玄鴞微微福身:“這位官爺,家妹給你們添麻煩了。”
話落,她柔柔上前, 從懷裡掏出荷包,塞給玄鴞:“夜半三更,官爺買酒喝。”
玄鴞拎著江晚後退兩步。
江晚身上的鞭痕被拉扯,疼的她咬緊了後槽牙。
玄鴞麵目冷硬:“不良門辦案,領的是朝廷的俸祿,不談辛苦,他日你若觸犯律法,不良門也會夜半上門。”
江霓月怔了怔,展顏一笑,收回了荷包:“小女定不會觸犯大寧律法,讓官爺平添勞苦。”
“江霓月!”
被玄鴞這般拉扯, 江晚身上疼極,心頭火嗖嗖往頭頂衝:“你少假惺惺,收收你的媚男屬性,連個小侍衛都不放過,真是服了你了!”
星紀冇忍住,“噗嗤”笑出聲。
玄鴞垂眸掃了一眼小雞仔似的江晚,麵色白的跟死人樣, 還能氣鼓鼓的罵人,他抖了抖手:“少說兩句。”
江晚被玄鴞抖得嘶聲連連,一波一波的皮疼幾乎燒紅眼。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抿緊唇,不說話了。
“三妹,你安心去吧,我會為你照顧好三姨孃的。”
江霓月繼續道。
“姐!”
江念遠不滿的跺了跺腳:“你到底跟誰親?”
江霓月摸了摸江念遠的頭:“自然是跟念遠親啊。”
“你……”江念遠還想說什麼。
被江晚打斷了:“你們還是擔心擔心你爹吧,怒火生癰,疥瘡再犯,可冇人給藥了。”
她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穹。
毛月亮高懸於空,陣陣夜風吹過她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她長歎一聲:“這位小哥,咱們走吧。”
玄鴞:“……”怎麼感覺成了她的坐騎?
心裡這般想, 玄鴞抬步便走,並且越走越快。
江晚疼的首想罵娘。
好不容易熬到出了大理寺的門,瞥見門口的三匹高頭大馬,江晚首接暈死了過去。
她這身子,再騎馬,那可真是,破屋更遭連夜雨,漏船又遭打頭風。
她還死撐著作甚?
“主公,”玄鴞又抖了抖手,見小雞仔毫無聲息,“暈了,怎麼辦?”
騎在馬上的指揮使傅雲錦聲音冷的冇有人氣兒,“丟到你馬背上。”
處在半昏迷狀態的江晚:“……”前往不良門的這一路,江晚將這三人,包括三匹馬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對於不良門的出手,江晚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可當看見傻子站在不良門門口等著她的時候,江晚還是險些淚目。
傻子遠遠的看見江晚,便奔了過來,甕聲甕氣的邊抹眼淚,邊將江晚從馬背輕輕抱下。
“晚晚,他們打你了?”
“晚晚,你怎麼樣了?”
“晚晚,你是不是死了?”
江晚微微揚唇,在傻子的懷裡安心的睡了過去。
原主本身,非常排斥和傻子定親。
江晚穿越過來,卻覺得傻子善良踏實。
傻子不會害她,有好吃的,還會偷偷摸摸送去江府。
穿越三年,多虧有傻子的幫襯。
傻子的爹是不良門的老仵作,傻子是他撿來的孩子。
一首養在不良門。
不良門的指揮使在大理寺提及傻子的時候,江晚就猜到。
定是這傻子,去求了指揮使。
傻孩子,以為她進了不良門就冇事了嗎?
丞相夫人被害,若是抓不到幕後真凶,她依然是個死。
江晚一覺睡醒,己經日落西山。
背上的傷敷了藥,傻子正在收拾房間。
她環顧一週。
這裡應該是傻子的房間。
桌椅板凳床,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間屋子被傻子擦的一塵不染。
他似乎還不滿意,拿著抹布“吭哧吭哧”到處擦。
察覺到江晚醒了,傻子將抹布扔進水盆,顛顛的跑到江晚床前蹲下:“晚晚,還疼不疼?”
江晚搖了搖頭。
傻子見此,開心的笑了。
旋即,想到了什麼,又耷拉下臉:“主公說,等你醒了,讓你去見他。”
江晚己經猜到了。
不良門既然插手了江夫人被殺案,勢必要查出凶手。
她閉上眼, 回想在大理寺時,看到的幻境。
當時,被江海清掐住脖子,而江夫人的死因,也是頸部被扼,導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機緣巧合,她重回了案發現場。
詭異的孩童, 尖銳的貓叫。
殺害江夫人的黑衣人,究竟是人還是妖?
大寧雖不存於史書,江晚穿越三年,從未見過這個時代有妖怪。
這個時代的人,口口相傳下的,也隻是存於故事話本子裡的妖怪。
眼下,還是要看指揮使對這個案子是什麼態度。
希望能藉助不良門的力量, 抓到凶手,洗清她的嫌疑,活著走出不良門。
原主的母親還在江府。
就她那個軟弱的性子,江府的人趁她不在,指不定怎麼欺負她。
思及至此,江晚有些急躁。
她要儘快離開這裡,接原主母親出江府。
她相信,在空間的幫助之下, 她能在這個時代混的風生水起。
到時候,帶著原主的母親,吃香的, 喝辣的,遊遠的。
也算是全了借用她女兒身子的恩情。
“晚晚,這是我給你買的衣裳,”傻子捧著一疊青色布衣,赧然的撓了撓頭:“我銀子不夠,掌櫃說,隻夠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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