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豔陽高照,清風徐來,驅散了昨夜淅瀝小雨殘留的寒氣。
嶺南官道旁,王小二的茶攤也因為今日立夏炎熱的天氣熱鬨不己,來往行人多選擇在此喝上一碗涼茶,解解渴,歇歇腳。
忽得地麵竟開始微微震動,遠處旌旗遮天,兵戈蔽日,但見一杆衛字軍旗迎風招展。
茶攤之中顧客皆被這陣勢吸引,引得一番討論,卻冇人能說清楚到底為何鎮南軍統領衛戍的大軍會出現在此。
一位黑臉大漢耐不住性子,向王小二詢問:“小哥在此擺攤,訊息靈通,可知這鎮南軍為何離開嶺南?”
王小二麵露驕傲之色答道:“大哥有所不知前幾日鎮南軍捷報快馬加鞭送往正京,嶺南大捷,鎮南軍大破南疆巫神軍,陣斬九萬五,現巫國己經投降,不日那巫王將進京麵聖,向我大漢稱臣。”
話畢,全場轟動,眾人無不拍手稱快,紛紛開口,“我大漢天命所歸”、“大漢天威,豈是那南巫可以挑釁的”、“聖上萬歲”、“衛將軍威武,揚我國威”……此刻氣氛高漲,勝利的喜悅開始蔓延。
眾人如此開懷,皆因南巫滋擾嶺南邊境,時常抓捕嶺南百姓去做巫術祭品,倚仗其境內地勢險惡,崇山峻嶺,易守難攻,加之林內毒蟲猛獸又多,阻礙大軍進攻,恣意妄為,百姓苦其久己,對南疆巫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而今終於啃下這塊硬骨頭,總算大仇得報。
眾人高興之際,大軍己然行至眼前,但見部隊頭前,一匹高大烏騅之上,端坐一人,麵容剛毅,棱角分明,一身黑金鎖子甲,更襯出其威嚴不凡。
此人正是鎮南軍統帥—衛戍,大漢如今的肱骨之臣,身為當今皇後胞弟,冇有貪圖享樂,十六歲參軍,征戰十載,而後統領鎮南軍又用三年時間大破南疆,而今終於班師回朝。
得見衛戍,百姓的熱情達到頂峰,紛紛高呼:“將軍威武”、“鎮南軍無敵”、“英雄歸家”、“壯哉我大漢”……不知誰起頭高呼“軍神”,眾人齊聲跟隨,“軍神”、“軍神”、“軍神”……受到百姓氣氛的影響,衛戍臉上也露出笑容,三年邊境的拚殺,多次身臨險境,滿身的傷痕,在這一刻終究是值得的。
他與鎮南軍十五萬將士創造了曆史,大漢建朝近一甲子,未能收服的南疆,被他打到國都,強迫稱臣,若不是他衛戍不是弑殺之人,而今南疆隻怕將要滅國。
衛戍恍惚間,人群中走出一年邁老漢,跪倒在馬前,衛戍右臂一抬,全軍止步。
老漢淚流滿麵,蒼老的聲音傳出:“感謝大將軍,收服南疆,為我兒子兒媳報仇,我老漢無以為報,願用餘生為鎮南將士祈福,祝鎮南軍今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衛戍翻身下馬,扶起老漢。
卻見更多百姓跪倒,感激話語不斷。
衛戍隻得朗聲道:“各位鄉親請起,我衛戍隻是儘到應儘的義務,做到軍人的天職;幸不辱皇命,不負眾托,而今回朝,也需儘快進京麵聖,煩請各位先行讓路,也希望各位將大捷的訊息告知嶺南百姓,讓大家一同慶祝。”
眾人聽聞此話,也紛紛起身讓路。
大軍在稱讚聲中繼續趕路。
副將典慶拍馬上前來到衛戍身邊,“將軍,己經第九波百姓祝賀咱們凱旋了,嶺南確實對南疆恨之入骨了啊。”
“冇錯,都怪南疆巫師過於可惡,修煉巫術,必用活人祭祀,尤其這南疆國師為突破一品境界,入玄真境,竟喪心病狂屠戮我嶺南百姓數千人。”
“那國師著實該死,戰場上他之邪功,抹殺我鎮南將士八百餘人,若非將軍戰時突破至半步玄真,此戰勝負還未可知。”
“不過話說回來,將軍這次武道突破的時候,太帥了,一劍斬過,那狗日的國師就掉了腦袋,看得俺老典都激動哭了。”
“老典你還要點臉嗎,你那是看將軍突破激動哭的嗎,分明是被那老巫師砍了一刀,疼哭的”另一位副將石磊笑道。
眾將士聽到石磊的話開始鬨笑,見被揭了短,典慶那黑臉竟也開始泛紅,不過卻也不認,大聲反駁道:“老子堂堂鎮南軍副統領,二品巔峰的大高手,一身橫練的銅頭鐵骨,會被砍哭?
這不是笑話嗎?”
說完典慶乾巴巴的大笑幾聲企圖證明自己說的冇錯,可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隻咧嘴,眼眶瞬間濕潤,瞪大個牛眼,不想讓眼淚留下。
卻又被眼尖的石磊發現了,“呦,典副統領,典大高手,又被咱家將軍帥哭了啊?”
羞紅臉的典慶死鴨子嘴硬,繼續嚷嚷“俺就是看將軍帥,那一劍帥,現在騎馬更帥,若不是老典胯下帶槍,胸脯少那二兩肉,定要嫁與將軍。”
衛戍回望一眼,見那身高九尺似鐵塔,豹頭環眼大黑臉的典慶說出此言,心頭冇由來的一陣惡寒。
無奈搖搖頭,對自己這位副將能說出這話也是不意外,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被驢踢了腦袋的奇遇。
“將軍可不喜歡你這大黑熊,將軍喜歡平陽公主,哪次見到公主,將軍不是臉紅心跳的……”“石磊,你住口,我等粗鄙武夫怎配奢望公主,我纔沒有…冇有喜歡呢。
仰慕懂不懂?
敬重懂不懂?”
衛戍忙打斷石磊的話,不想也被揭短,著急解釋的模樣,卻又引得將士們一陣鬨笑。
“將軍是鎮南軍統領,又是皇後的弟弟,平陽公主雖貴為聖上的妹妹,但也算門當戶對,如今將軍更是突破至半步玄真境,躋身玄真境以是板上釘釘之事,怎麼配不上她平陽公主。”
耿首的典慶大喇喇說道。
衛戍輕輕搖頭,捏了捏拳頭,露出一絲苦笑,眉頭微皺,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半步玄真境可能就是他的武道極限了。
因為戰況激烈,勝負難分,他纔不得不選擇榨乾全部潛力換來了這次的戰時突破。
典慶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衛戍有些不對,冇有突破的喜悅,反倒多了些憂愁。
不明所以的典慶選擇暫時閉嘴,因為將軍老說自己話太多了,不能察言觀色,要學會適當閉嘴。
典慶想著自己這次見到將軍臉色不對,選擇閉嘴是不是離嫁給將軍又進一步呢?
結束這小插曲後,大軍繼續行軍,向著正京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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