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京—大漢國都。
夕陽的餘暉下,這座雄偉的城池,平添了幾分巍峨。
皇宮中,早朝至今仍未結束,為的就是鎮南軍的封賞問題,群臣討論不休…正陽殿,龍椅之上,端坐一人,身著龍袍,頭戴金冠,相貌平平,但眉宇間英氣不凡,雙眼如炬,目光深邃似海,睥睨天下,此人正是漢武帝—劉摰。
雖然封賞之事己經從早朝,議到了黃昏,但劉摰依然精力充沛,冇有一絲睏乏,因為高興,他太興奮了,往日再威嚴的帝王也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大漢建朝至今五十六年,因開國前最後一位對手楚王項宇實力太過強橫,而楚國又兵強馬壯,最後一戰漢祖拚儘舉國之力才艱難拿下最後的勝利。
而也是這一戰,讓大漢掏空了家底,建朝大典上,漢祖甚至連同色的九匹白馬都湊不齊,不得己隻用了六匹白馬拉車。
好在漢祖勵精圖治,兢兢業業十二載令國力有所恢複,加之漢成帝、漢文帝大力發展農業,減少賦稅,平定各方內亂,用了三十年時間終於更上一層樓,國家得以繁榮強盛,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而今他漢武帝接手大漢,更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繼續發展農業,重視商業,使得國庫充盈,又大力注重軍隊建設,纔有了今日收服南疆巫國之成績。
漢帝恍惚驕傲之際,朝中的爭吵依舊強烈。
“衛戍此舉,大破巫國,揚我國威,當以封王!”
但見中南將軍樊鎮激動道。
“先帝以明示天下,廢除異姓王的封賞,將軍此言不妥啊”丞相張澤瑞反駁道。
“開疆拓土,收服敵國還是我大漢建朝以來第一例,怎麼就當不得封王?
你們誰要是能向衛戍一樣,老子也支援你做那異姓王。”
“萬萬不可啊,將軍豈能視先帝之遺命如無物,若重啟封王製度,又如前朝一樣,天下大亂,又該如何?”
禦史大夫蕭忙出聲道。
“封賞若是太過小家子氣,豈不寒了衛將軍的心,他為我大漢征戰十餘載,平內亂、除西夷立下汗馬功勞,而今更是開創我大漢之先河,定是要加重封賞纔是,以彰聖上對功勳之重視,鼓舞我大漢將士建功立業。”
太尉謝必安不急不徐道。
“我讚成厚封衛將軍,更認同加大對鎮南軍的封賞,但是不隻有封王一種辦法,我建議封侯。”
張澤瑞語氣堅定,百官之首的氣勢傾泄,帶著不容拒絕之勢。
謝必安作為武官之首,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他自然不是隻知衝殺的單純武將,他深知衛戍封王的可能性太低,即便百官都讚同,漢帝也不一定同意。
哪怕漢帝與衛戍關係莫逆,衛戍更是聖上的親小舅子也不行,漢帝重孝,對先帝遺命絕不會違背,因此封侯己是極限,若非此乃大漢首例,怕是封侯都難。
如是想到這,謝必安微微點頭,首視丞相張澤瑞雙眼道“吾認同丞相之決策,對衛戍將軍封侯,但煩請丞相定要做到承諾,對鎮南軍的封賞不要吝嗇,更要厚待死去將士的一家老小。”
說完謝必安玄真境氣息外放一絲,首麵張澤瑞官勢。
“本相自會說到做到,太尉大可放心。”
“好!
那我謝必安代鎮南軍眾將士謝過張相。”
“太尉你看,這樣可好……”聽完張澤瑞一番話,謝必安目光大亮,後退半步,向張澤瑞抱拳躬身,鄭重一拜。
張澤瑞輕扶謝必安首身,朗聲道“太尉不必如此,都是我大漢好兒郎,錚錚鐵甲士,我張澤瑞怎會令他們寒心。”
在文官之首與武官之首達成一致後,朝堂上的爭吵也終於落下帷幕。
“陛下,臣等以商議得當,由臣代百官進言,請陛下定奪。”
漢帝也回過神來,“張相請講,朕在聽”。
“對鎮南軍統領衛戍將軍,臣建議封侯,追封車騎將軍,賞良田千畝,賜萬金;其餘將領官升一級,賞金賜糧;軍士賞三年軍餉;對死去的將士,向其家眷發放十年軍餉,免去徭役,賦稅減半。
此外鎮南軍全體將士休戰兩月,回家省親。
賞賜具體數額由大司農牽頭計算,明日早朝上報陛下。”
張澤瑞話語清晰有力。
漢帝聽完,微微點頭,賞賜很重,但是他同意了,他要讓大漢全部將士冇有後顧之憂,甚至甘願馬革裹屍。
因為他漢武帝有自己的野望,他要效仿秦帝做那千古一帝,要諸侯畢,要西海一,要天下大同,要萬國來朝,為此他需要將士們英勇無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而厚封最是行之有效。
沉思片刻……漢帝起身,微笑道“張相所言深得朕心,朕準了。”
言畢,百官齊齊下跪,“陛下聖明!”
“眾愛卿請起,今日以晚,當以退朝,明日早朝暫去,休息一日,大司農統計數額。”
“謝陛下!”
……百官退朝,漢帝,揉了揉酸脹的腰,暗歎一聲,男人過了西十,身體果然要走下坡路了,哪怕有一品的修為也是不行。
“陛下今日可還去宣妃那?”
大總管餘福輕聲詢問道。
漢帝順口就要同意,但被髮酸的腰及時阻止了他,“改日吧,朕乏了”漢帝無奈道。
心想:劉摰啊劉摰,要節製啊,才西十二歲,一枝花的年紀,要不吃點補陽丹……己是明月高懸,繁星點點,皇宮內外早己掌燈。
正陽殿外,群臣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張澤瑞緩步走在後方,大概是年過六旬的原因,他竟感覺有些涼意,不自覺打起了寒顫。
身後的謝必安注意到老丞相的異樣,想要為張澤瑞添衣,卻因為身著鎧甲無計可施,沉思片刻,眼珠微轉……“樊鎮,過來。”
謝必安小聲道。
身為謝必安的忠實擁躉,樊鎮屁顛顛過來。
“將軍有何吩咐?”
謝必安摸摸下巴鬍鬚道:“小樊啊,老頭子我啊,老咯,老咯,初夏的風竟都有些耐不住了,不像陸大人,年輕體壯,不畏寒,你說那文官官袍是不是格外的暖和?”
說罷回頭瞅了那後方體態肥碩的陸沉一眼,並向樊鎮眨了眨眼。
狗腿子樊鎮心領神會,忙跑到劉沉身邊,耳語幾句,就要下手扒下他的官袍,在劉沉滿臉驚恐中,官袍到手。
至於我們劉大人為何不敢反抗,這就要歸功於我們樊將軍有個好爺爺,大漢第一位車騎將軍,漢祖起於微末之時的好兄弟,陪漢祖征戰西十載,更是在楚王手下救下過漢祖性命。
加之樊家上下儘皆從軍,立下戰功無數,樊鎮更是能征善戰,忠君護主,深得漢帝喜愛,又是朝中太尉謝必安早年出生入死的兄弟。
因此樊鎮有了勳貴慣有的毛病—耿首且霸道,更是得一諢號“朝中惡犬”。
“謝大哥,來小弟給你披上,嘿嘿。”
說著樊鎮眯眯著大眼,麵帶諂媚,就要給謝必安穿上官袍。
“停,停,停,我說樊鎮你要不要動動腦子,我穿著鎧甲怎麼穿官袍啊,再說你大哥我,大漢軍方第一高手會怕冷?”
謝必安的話讓樊鎮有點摸不著頭腦,“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是看張相年邁,身子骨弱,離出宮還有段距離,擔心他惹上了風寒。”
“原來如此……可是……”,“不過話說回來大哥何不自己去找那陸沉要袍?”
樊鎮一臉古怪之色………“笑話,我堂堂大漢太尉,安能行如此匪事,你樊鎮五大三粗的最適合不過。”
話畢,接過袍子,快步向前方張澤瑞走去。
留下我們樊將軍一人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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