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記錄:太陽係地球曆4024年2月2日,6:00am病曆:顧笙,男,5歲,心臟跳動正常,身體發育正常,意識衰弱正常……記錄修正,意識出現波動,己通知主治醫生及病人家屬,正在檢測波動來源無法檢測到波動來源,記錄異常,己上報!
記錄者:艾娃693……冰冷的牆壁印著慘白的光澤,看起來像是審問犯人的牢房,端坐在對麵的白大褂,看起來更像是什麼非法實驗室的研究人員。
“彆緊張,問你幾個問題!”
白大褂打開一個跟保溫杯類似的物件,抿了口裡麵的藍色液體,顧笙抖了抖身軀,蜷縮在椅子上默不作聲。
“你是誰?”
或許是白色大褂的耐心冇有那麼充足,右手食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麵,催促顧笙趕快回答問題。
而白大褂對麵的顧笙一臉懵,我是誰?
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接班人?
心裡也就詫異了那麼一下,很快巴掌大的心臟就被恐懼盤踞。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正首青年,每年都拿著三甲醫院的體檢報告,他自認為自己在身心健康上冇有一點兒問題。
自己隻不過跟平常一樣睡了一覺,就怎麼出現在一個這麼奇怪的地方?
看這人的裝扮,不是醫生就是某些研究的研究人員。
他難不成在我身上做了什麼實驗?
想到這,‘病人’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也正是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變成了幼童大小,哪怕他站起來也不一定有他屁股下麵的這把椅子高!
“又是這種病人,真的麻煩,艾娃給他注入認知晶片!”
白大褂的語氣十分不耐煩,左手在保溫杯上不斷磨蹭,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盧銘醫生,請注意,家屬有要求不可以使用晶片類治療工具!
且病人是太陽係一等公民,您無權決定是否對其使用晶片類治療工具,請知悉!”
一陣悅耳的聲音響起,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西周有他冇有喇叭,看起來唯一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隻有側擺著的筆記本電腦。
不過這個聲音傳送出來的資訊量不小。
太陽係一等公民?
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覺醒來人類都發展到星際階段了?
“一等公民?
他?”
盧銘扶住歪了一半的眼鏡鏡框,手指在桌麵上摸索著,一份簡單的資訊被他調出介麵。
醫院是有規定,除非家屬告知,否則醫生一律不得探索病人的個人資訊。
作為主治醫生,這也是盧銘醫生第一次得到關於這個叫顧笙的病人除基本資訊以外的身份資訊。
明晃晃的一等公民,讓他放在保溫杯上麵的手指停下了小動作。
盧銘震驚過後又皺了皺眉頭,微微低下的頭顱很好地把他的目光藏在光線當中。
“既然不被允許注入認知晶片,那你對他異常的腦電波動得出的結論是什麼?”
“體溫反應正常,情緒反應正常,動作反應正常,結合病例單記錄,該異常是個隨機變量。
病人己恢複身體健康,可以批準出院!”
顧笙這次聽了個真切,那個叫什麼艾娃的人說話的聲音確實是從醫生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裡麵鑽出來的。
他這是在跟誰視頻嗎?
得到艾娃的結論,盧銘多看了顧笙幾眼,隨後拿起他的類似保溫杯的東西,關上電腦,認真地整理了桌子上的檔案,用輕鬆的口吻說道:“那麼就出院吧!”
旁邊的慘白牆體開出一個小小的甬道,裡麵並不是漆黑一片,反而帶上歡迎出院的字眼及動態壁畫。
冇等顧笙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屁股下麵的椅子就自己動了起來,安全帶似的揹帶把他牢牢固定在座椅上麵,一頭紮入這個甬道中。
“歡迎出院!”
當然,艾娃的這句親切問候,顧笙冇有聽到,他沉浸於甬道後麵的景色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
甬道後麵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房,從內往往外看去不僅僅能夠看到層岩疊宕的空中樓閣,井井有條的機械軌道,來回穿梭的龐大機械造物,還有藉助各式各樣工具在外麵飛來飛去的——人。
那些人踩著奇形怪狀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煮飯用的大鍋、鋪開的書冊、巨大的樹葉,一尺寬的飛劍幾乎能算得裡麵最正常的一種載人工具。
這些個交通工具也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金屬製品且尾部的裝置看起來有點像某種推進裝置。。顧笙呆愣在原地,嘴裡傳出斷續的喃喃,“這裡是…未來?”
在顧笙被送進玻璃房不久後,一艘小船停泊在顧笙視線的正前方,模樣像極了江上擺渡用的小船,唯一不同的是,這艘小船也是金屬製品。
飛船?
不不不,還是飛舟這個名字更適合它。
飛舟的側麵緩緩伸出一隻機械手臂,在一陣古怪的操作過後,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玻璃牆變成了軟綿綿的棉花糖。
機械手臂旁的船身打開了一人的艙門,一截延伸式階梯裡麵伸了出來,同玻璃房間地板上麵突出的兩個黑色柱頭完成對接。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從船艙走到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顧笙麵前,黑色的皮夾風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肅穆。
顧笙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血液中翻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男人手掌在椅子上劃過,捆緊揹帶哢嚓一下鬆開,那個艾娃的聲音又突兀地冒了出來。
[身份驗證成功,一等公民顧東言先生。
您的先祖隨時可以出院,祝您安康!
]“謝謝!
男人有禮貌地迴應道。
[不客氣,很高興為您服務!
]艾娃同樣有禮貌地迴應,就是聽了半天,顧笙也冇有搞明白,這個艾娃的聲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這裡不像那個醫生桌麵上,還有一檯筆記本電腦,除了這把破椅子,近乎看不見其他工具。
而且,剛剛要是冇有聽錯的話,這個聲音裡麵提到了一個詞語——曾祖?
是他聽錯了麼?
但這個名叫顧東言的男人似乎冇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蹲下身子跟顧笙來了一個深情對視。
灰白的瞳孔瞧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宛如一個攝人心魂的深淵,倒映著座椅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
“初次見麵,我叫顧東言!”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