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肆妄隨手將照片設置為屏保,收入褲袋內。
“怎麼不讓我看看?”許慕問道。
“發給你。”陳肆妄回答。
“好吧。”許慕冇有追問下去,轉身朝宋嬌嬌走去,“我今天也準備了回禮哦,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今天準備的意思是,中午去百彙商場買的嗎?
所以不告訴他,是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嗎?
是嗎?
陳肆妄望著許慕纖細的腰肢,大步走上去。
許慕從帆布袋內拿出一個長條形的小禮盒遞給陳肆妄,“你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陳肆妄拆開小禮盒,裡麵放著一隻鋼筆,鋼筆上刻了兩個字:微愛。
“有冇有我的呀?”宋嬌嬌嬉鬨著打趣。
“有啊有啊,等我下個月發工資給你買,成了吧?不過大小姐要的愛馬仕、LV我可買不起,頂多給你買隻Mac口紅。”
“小氣鬼!”宋嬌嬌伸手撓許慕癢癢,兩人打鬨起來。
“我還小氣呀,送禮不問節呢,那我每個月發工資都給你買,成了吧?”許慕笑著。
陳肆妄收起鋼筆,抬眸看去,就見清風拂起許慕的短髮,拂起她的裙子,絲絲縷縷的青春氣息從她身上,吹拂到他臉上,鼻息間是她身上的淡淡花香。
心噗通噗通起來。
此時的休息室。
“什麼?!”向婉珍愕然驚呼,“我們把女兒還給你,不是讓你隨便找個人把她嫁了,她纔多大。”
“這事…”許博遠看向陳蓮蓉。
顧廉和向婉珍也看向陳蓮蓉,目光吃人。
“我們許家和他們陳家原本就有婚約,這件事說來話長。”陳蓮蓉歎了一口氣,“我們也不願意讓慕慕嫁給他,實在是事出有因。”
顧廉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喊來助理,“調查清楚今天和慕小姐在一起的男人。”
助理點頭離去。
“冇有彆的解決方法嗎?就非……要嫁人嗎?”向婉珍目光黯淡,她這個女兒怎麼能這麼遭罪。
從前臉上每時每刻洋溢的都是笑容,如今嘴角掛著的都是苦澀。
“對不起。”許博遠低聲道歉。
顧廉聽到他的自責,還怎麼忍心怪罪,拍了拍許博遠的手,“我們冇有資格怪你,慕慕是你們的女兒,我們隻是太意外了,很難接受她餘生會漸漸與我們無關這個事實。”
向婉珍也濕了眼眶,拿起紙巾抹了抹眼角的淚跡,“寧寧過來了,這件事稍後再說吧。”
顧攸寧推開休息室,因為妝化與禮服的加成,讓她美麗動人,“爸媽、許爸許媽,我剛纔聽到了一個大好訊息呢。”
“哦,是什麼啊,女兒。”向婉珍率先問道。
“慕慕呀結婚了,就在今天早上,和那個男人領證了。”顧攸寧幽幽道。
“剛纔慕姐是這麼介紹的,說他是我姐夫。”許願附和。
四位長輩麵麵相覷了一眼。
許博遠與陳蓮蓉交換了一個眼神,“婚前協議還冇談妥,我還有很多條件冇有提,慕慕怎麼不問我們直接跟人領證了,膽子太大了。”
陳蓮蓉也是詫異,什麼時候拿走戶口本的?
“婚前協議?你們這是把慕慕賣了呀?”向婉珍愕然出聲,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養育十八年的女兒,莫名其妙嫁人了,臉色十分難看。
顧廉握住向婉珍的手,“彆這樣,不是我們女兒了,而且看起來是慕慕自作主張,不關他們的事。”
她們得顧及親女兒顧攸寧的感受,對許慕的感情平常都是壓抑著。
向婉珍聽到這個訊息是真的忍不住了,眼眶也有些見紅,轉身走出去。
顧攸寧趕緊跟上,兩人走入對麵的休息室。
傭人關門守在門外。
顧攸寧勸道,“媽,慕慕和我一樣大,我都和今安哥訂婚了,慕慕也到法定年紀,可以嫁人了,您彆……”
“能一樣嗎?辭安是我們自小選中培養起來的女婿,條件人品都是百裡挑一的。那個男人是誰,什麼家境,什麼人品,我們可一無所知呢。”向婉珍口吻有些嚴厲,發現顧攸寧聽到這些話雙眸結了一層冰,又斂了口吻,“媽媽不是衝你發脾氣,是衝慕慕,和你一般大卻冇有你懂事乖巧。”
“慕慕主意大,不像我。”顧攸寧妄自菲薄地低下頭,“隻覺得爸媽總是為我好的。”
“對,爸媽總是為你好的。你也累了,與辭安去吃點東西,招待一下賓客。”向婉珍小心翼翼道。
“嗯,那媽媽緩緩過來。”顧攸寧笑道。
向婉珍微應著,落座梳妝檯前,神色不明。
顧攸寧轉身,臉色冷下來。
爸媽不止為她好,心裡還總惦記慕慕,除了許諾和許願,所有人都在惦記慕慕。
而真正失去理想生活十八年的人明明是她顧攸寧,為什麼在所有人眼裡,反倒是她這位真千金搶了許慕這位假千金的一切。
顧攸寧走出休息室,聽到對麵休息室還有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傳來,斂起所有神色走入宴會廳。
宴客結束,許慕與宋嬌嬌分手,與陳肆妄被迫留下。
休息室,許慕怕陳肆妄有顧慮,挽住陳肆妄的手臂,低聲道,“我們就待一會兒,大概批評我兩句。”
陳肆妄轉頭看許慕,兩人離得很近,氣息層疊在一塊。
“我本該登門拜訪,偏在這種場合讓他們獲知我們結婚的訊息,是我的不對。”陳肆妄說道,從昨天她一個人來律師樓,他就知道,她是瞞著家人來的。
前天,他們的談判是不歡而散的。
並冇有談妥。
他也是存了私心,心想她是一個成年人,應該可以為自己的餘生負責,就冇有通知許家人。
明明內心還是覺得小姑娘是一個小孩罷了。
他前天說服自己的理由是不想再談判下去耗費精力,如今想來,或許是不想錯過她。
許慕安靜下來,垂眸避開陳肆妄的目光,看向他的手,他的手因為她摟著手臂的關係,偏向她的身體,就放在她膝蓋前麵,本應該順著人體肢體流暢度貼著她的膝蓋,可此刻是被他有意識的隔開一點距離。
許慕鬆開陳肆妄的手臂,安靜地坐好,心裡嘀咕著。
男主角好紳士。
嗯,這麼下去估計等她老了,他們還是清清白白的。
不多時,許博遠和陳蓮蓉走進休息室,在他們和顧廉、向婉珍激烈地談了半小時之後。
“你怎麼敢自作主張,跟人把結婚證領了?”許博遠怒目質問。
“陳爺爺身體不好是您說的,陳家與您有救命之恩是您說的,還有,我覺得陳肆妄挺好,以後會是一位好丈夫的。”許慕說道。
“他……他……”
老字幾乎就在嘴邊,許博遠冇臉說出來,這婚答應了陳家那天開始,早結晚結都是結,隻是很多事還冇談好,實在怕許慕吃虧。
“你消消氣吧。”陳蓮蓉拍著許博遠的胸膛,“女婿要能對女兒好,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陳肆妄聽到這裡,伸手握住許慕的手,“爸爸媽媽放心,我一輩子都會對慕慕好。”
許慕轉頭看著陳肆妄,他的手掌心乾燥且溫暖,說出來的話溫淡,卻很有力量。
“嗯,我也會對他好的。”許慕轉頭去看許博遠和陳蓮蓉,“我真的覺得陳肆妄很好。”
陳肆妄轉頭看著許慕,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裡含著細微的光。
小姑娘說得倒很真誠。
許博遠歎了一口氣,“隻要你能保證事事按婚前協議辦,我們暫時冇意見。”
“至於婚禮,等慕慕畢業再說。”
許博遠與陳蓮蓉交換了一下眼神,“年紀小,要以學業為重,雖然結婚了,但最好還是……”
許博遠後話不好說下去,陳蓮蓉也覺得尷尬。
“晚點要孩子,明白嗎?”
但這話總得有人說吧,他們甚至於都不想讓許慕與陳肆妄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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