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罵罵咧咧的揣回香菸,繼續滿臉疑惑的觀察陳宇:“所以你是怎麼回事?這麼成功的我,還有什麼可被嘲諷的?你冇事吧?你冇事吧?你冇事吧?”
“咯咯咯咯——”
陳宇無法忍耐,低聲的笑了。
那是極端情緒下,思維錯亂式的不自覺反應。
“不聽話的牲口,就得弄死,連同它們一窩,都得死。”眼鏡男微笑,伸手抹了抹陳宇臉上的鼻血:“要不然……不好管理啊。算了,不跟你說了,你丫就一神經病,也聽不懂。”
說罷,他直起身,轉頭走向鐵門,隻留下兩句話:“全身骨頭敲碎,掛城門上。明天再給他爹媽綁來,重複一次。我出去抽根菸。”
“得嘞!”
“好!”
“您忙吧,剩下的交給我。”
四個打手紛紛熱身,拿著各自趁手的武器,圍向陳宇。
“呼——”
“呼呼——”
就在這時。
伴隨陣陣風火相交的異響,眼鏡男停下腳步,茫然仰頭,張望前方鐵門“搖曳”的火影。
隨後愣愣回身。
隻看到那坐在椅子上,被淡藍色火焰團團包裹的人形……
“……”
“……”
“誰TM給他點著的?不說冇火嗎?!”
眼鏡男瞬間暴怒!
接著從懷裡掏出那根香菸,小跑上前……
……
“噗嗤!”
下一刻,就聽一聲悶響。
那黃頭髮的打手,背後竟然憑空“鑽”出來一隻拳頭。
眼鏡男雙眼瞳孔瘋狂放大。
“噗嗤!”
又一隻拳頭,穿身而過……
黃毛打手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陳宇插進他身軀裡的雙臂,一股股血液,自口腔溢位。
“嘶——”
接著,伴隨令人磨牙的詭異聲響,陳宇舒展而暢快的張開了雙臂,放聲大吼:“啊——”
整個世界。
瞬間變成了黑白照片!
大片大片墨汁,如天女散花,鋪天蓋地、又肆無忌憚的塗滿了一切留白。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
空蕩的廢舊鍋爐房內。
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傻在原地,一眨不眨看著那周身火焰沸騰的身影。
雙目緊閉,靜靜感受了一會體表血液的溫度,陳宇睜開了純白色的雙眼,右手捏住左手小拇指,輕輕一掰。
“哢嚓!”
小拇指關節歸位。
“啪嗒。”眼鏡男手中的香菸也掉了,張大嘴巴,從唇角流淌著濺在口中的汙血,結結巴巴:“超…超…超…超…超…超……”
“閉嘴。”陳宇冰冷開口。
“咕嚕!”眼鏡男頓時閉上嘴巴,吞嚥下了嘴裡的液體。
但萬物是守恒的。
上麵“進”了點水,就必須要從下麵排出來。
不多時,眼鏡男的西褲就被尿液浸濕了。
“哐當!”
“嘩啦——”
剩餘三個打手的武器掉落一地,驚恐萬分的後退。
陳宇身形微動,帶著一串殘影,握住高個子打手的肩膀,像拆積木似的,輕鬆拆分。
“啊…啊……啊啊啊——”
高個子打手雙眼暴凸,淒厲慘叫,下意識想用另一隻手捂住傷處。
然下一秒,他的另一隻也被拆了積木。
隨後,伴著不似人聲的尖叫,高個子打手整個人被三下五除二。
“散落”一地。
“不……彆…彆殺我……”
另外兩個打手轉身就逃。
其中一個卻因為雙腿發軟,僅邁出一步,便摔倒在地。
“啪!”
身形再次閃爍。
陳宇抓住想要逃跑的打手,又拎起軟倒在地的打手,將兩人麵對麵一撞!
“哢嗤——”
骨肉飛濺!
兩打手瞬間跌成了二維。
隨手扔掉兩灘平麵,被染紅的陳宇依舊燃燒著火焰,一步步朝眼鏡男走來。
“大…大…大人……”眼鏡男呼吸急促,驚恐跪倒:“我…我……”
“坐上去。”陳宇淡聲開口。
眼鏡男從恐懼中稍稍回過神,急忙連滾帶爬的坐上木椅:“大…大人我錯了……彆殺我……我們……我們是一夥的!我是您的狗啊!大…大……”
不理會對方的胡言亂語,陳宇蹲下身,從地上的破布兜裡拿出紙和筆,交到眼鏡男手中。
“大…大人您…您這是……”
“寫。”陳宇麵無表情,雙瞳慘白:“你們公司的所有高層,名字、住址。包括一樓那兩個負責理賠的女的。”
“寫!我寫!大人我寫!”眼鏡男顫抖握筆,歪歪扭扭的在紙上書寫:“他們……他們確實都該死啊!我…我苦前朝久已啊!”
“再多說一個字,我斷你一指。”
“明白……明白……”
“四個字。”陳宇一腳踢開礙事的屍體,然後踩在了眼鏡男的腳板上。
“哢嗤!”
“啊——”
“啊也算字。”陳宇又踩了一腳。
“哢嗤!”
“……”眼鏡男雙眼瞪得差點掉出來,臉憋得漲紅。許久,才堪堪忍住下肢刺入靈魂的疼痛。
“繼續寫。”
“唔……嗯嗯嗯。”眼鏡男汗如雨下,憋紅著臉連連點頭,又繼續寫了起來。
約莫五分鐘後。
他握著筆,顫顫巍巍遞上紙張。
陳宇淡漠的掃了一眼:“你是在畫符嗎。”
“唔…唔……唔唔……”
“說話!!”
“大人您不讓我說話啊!”
“九個字!”陳宇暴怒,周身火焰越發沸騰,狠狠一踏!踩在眼鏡男的另一隻腳麵上。
“咚!”
力道之重,甚至把腳踝都踹進了地磚下。
“啊!!”
“咚!”陳宇又是雷霆一腳!
“唔——”
眼鏡男目眶欲裂,恐懼的捂住嘴巴。鼻孔因“高壓而流血。
“重新寫。”陳宇麵無表情:“再讓我看不懂,我捏碎你的腦袋。”
“唔——唔唔唔——”
眼鏡男瘋狂點頭,臉上汗如雨下。
忍耐了將近一分鐘,那令人昏厥的劇痛才漸漸削減。
劇烈喘息著,他將紙平放在大腿上,重新拿起筆,並用另一隻手死死抓緊持筆的手腕,一筆一劃。
寫下來三十多行文字。
“再把三花財閥所有的公司產業,包括電廠、化工廠、加工廠也都寫上。”
很快,紙頁上又多處了幾十行。
拿起紙張,陳宇從頭到尾的掃了一遍:“就這些。”
“嗯嗯嗯!”眼鏡男快速點頭。
“好。”收起紙張,陳宇蹲下身,與對方保持平視:“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答對了,能活。答錯了,死。”
眼鏡男:“……”
陳宇:“現在可以說話了。”
“大…大…大人您…您問……”
“請問。”陳宇站起身:“這世界是誰的。”
“您的!您的!”眼鏡男尖叫著大喊:“都是屬於您的!”
“哢嚓!”
陳宇稍有冷卻的怒氣,重新上漲!直接狠厲錘擊了眼鏡男的左肩。
“啊——”
“答錯。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世界是誰的。”
“超…超凡者……超凡者大人們的……”
“哢嚓!”
陳宇更怒!又錘擊了眼鏡男的右肩!
“嗷嗷嗷啊啊——”
“答錯!這世界屬於誰的。”
“你…你麻痹的!屬於尼瑪嗶的啊!我艸你……”
“咚!”
陳宇怒意攀至頂峰!周身火焰如狂風颳過!
全力一拳,正中麵門!
罵聲驟然而止。
“……”
“……”
“啪——咕嚕咕嚕……”
看也不看一眼那在煤渣中滾動的物體,陳宇保持著令自己顫抖的怒火,雙手凶狠撕碎全身衣物。
接著,從破布兜裡拿出一件黑色風衣、一件黑色麵巾、一頂黑色禮帽,一一穿戴在身上。
走出鍋爐房,找到一輛路邊的轎車,一腳踢出!
“咚!”
轎車騰空五米!
又重重落地,底朝上。
“喀哧——”
他徒手拆下油箱,返回鍋爐房,把房間內的每一寸都倒上了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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