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然是不能得罪,可籌措糧草也是太子下的命令。”
“該爭的時候,也還是要爭的,否則將來但凡有麻煩事兒,太子一股腦推到你我頭上,我等又該如何?”
不動如山、動則如山崩。
對於李善長的這句忠告,胡惟庸還是銘記在心的。
隻不過他還是認為李善長這一輩子都過於謹慎了些。
在老朱麵前唯唯諾諾也就罷了,在朱標麵前依舊不敢抬頭,最後被朱標設計的辭官還鄉,他還不敢爭些什麼。
在胡惟庸眼中,李善長謹慎的有些軟弱了。
然而他不是李善長,該爭的時候他還是要爭的。
如今稍稍試探一下朱標,在他看來也是很有必要的。
“塗節,太子久居深宮,他自然不知民間糧草的真實價格是多少。”
“可是陛下可是親曆過民間的......”
“那有何妨!”不等塗節說完,胡惟庸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道:“陛下親曆民間之時,中原動亂,當時糧米價格是現在的數十倍不止。”
“你隻需讓山東、河北兩地的官員多報個三倍五倍,陛下自然發現不了。”
“總而言之,這是太子下令,陛下當時也聽到了。就算陛下有所懷疑,哪怕為了太子的顏麵,陛下也不會深究什麼!”
聽到胡惟庸這話,塗節雖然依舊有些不安,但還是在密函中添了幾筆。
隻不過見塗節那惶恐不安的樣子。
胡惟庸沉吟片刻,還是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
“塗節,為父知你聰明,也將你視為左膀右臂。”
“將來這中書丞相的位置,自然也是你的。”
“你我現在所為,也是要告訴咱們這位太子,不能什麼麻煩事兒都丟帶下麵。”
“為父也是為你將來出任丞相鋪路!”
“義父.....”
“方纔那些話你要牢記在心,可與太子爭,可也要分清形式,知道什麼時候該爭,什麼時候不該爭!”
看著擺出師長模樣,諄諄善誘的胡惟庸。
塗節雖然心有鄙夷,但還是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跪在胡惟庸跟前感激回道:
“義父教誨,塗節謹記在心。”
“義父大恩,塗節萬死不辭!”
“起來吧。”將塗節扶起來後,胡惟庸親自彎腰為塗節拍去身上塵土。
“還有,替為父備上一份禮物。詹家女兒要嫁給太子,為父今夜也要去拜會詹同纔是。”
“是。”
塗節應了一聲,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而看著塗節離開的背影,胡惟庸眼中卻閃過一抹鄙夷。
他雖與塗節有師生之名,塗節更是拜他為義父。
可胡惟庸很清楚,塗節跟他一樣所圖甚大。
然而塗節卻要比他蠢笨許多。
因此,他自然要向李善長對待自己一樣對待塗節。
凡需捨棄之時,他自然不會顧念什麼師生之誼,父子之情。
等塗節冇有利用價值後,他也自然會毫不猶豫將其踢開。=
同樣。
塗節心中所想,也和胡惟庸不儘相同......
太子東宮。
和朱標預想的一樣。
老朱設立錦衣衛的訊息傳至中書省後,一整天都冇見一個官員進宮勸阻。
而此時,接到老朱的旨意,毛驤怯生生走進朱標所在的東宮。
“臣兵馬司提督毛驤,拜見太子。”
“起來吧。”
看著麵前不動聲色的朱標,毛驤整個人愈發緊張了起來。
畢竟是他捉了劉保兒一行人,雖說這一切老朱這個皇帝的旨意。
可朱標甚至敢頂撞老朱。
就算現在殺了他泄憤,恐怕老朱也不會怪罪朱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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