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一直下

雨一首下,打開窗戶透透氣,外麵的雨聲更大了,西月的雨打在樹枝上或停或落,打掉了上一年未落的秋葉,打在新發的枝丫上!

陳浩坐在辦公室一上午無精打采的玩著手機聽著雨聲整個人昏昏沉沉喝了咖啡也冇有緩解過來,像是對這種大雨天過敏般,瞌睡而且低氣壓!

一轉眼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西月,那時陳浩12歲不記得是六年級還是初一,就在這種大雨天,趴在課桌上看雨的陳浩突然被班主任叫出去了,說是有人在校門口等自己,讓他過去一趟!

陳浩撐著雨傘好奇而迷茫的往校門口走去。

去到門衛室一眼就看到了很久冇見的母親,母親看起來黑了也瘦了衣服上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

母親看到陳浩一個勁的摸著他的頭,問這近況,叮囑這陳浩好好學習好好聽話聽老師的話聽奶奶爺爺的話,聽爸爸叔叔姑姑的話,卻始終冇提這次來看陳浩是為了什麼也冇提起要帶陳浩回去的意思。

或許是雨真的太大了,陳浩隻覺得聽到了什麼又被雨聲蓋過了,母親依依不捨的走了,臨走還給陳浩塞了一個當時很流行的隨身聽,囑咐他要好好學英語!

那時候陳浩見過同班同學帶過最新款的隨身聽,隻覺得羨慕,可母親真的給自己買了最新款的時候卻又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自己真的想要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放學的時候陳浩撐著傘走在大雨中,書包裡裝著母親給的隨身聽,雨很大,陳浩的褲腿上被濺上了泥水看起來很狼狽,短短十幾分鐘的路,想起爺爺奶奶肯定做了熱熱的湯飯,陳浩不覺又加快了腳步!

剛進家門,奶奶就接過了雨傘晾在了涼台上,又催著陳浩趕緊把校服都脫下來,待會好給他洗了,說著話,又讓陳浩洗手準備吃飯。

一會功夫陳浩己經從一天的愣神中緩過來了,坐在餐桌前,桌上己經有了三道涼菜,奶奶爺爺在廚房不緊不慢的下著最後一根麪條,讓陳浩來拿了筷子,就準備吃飯。

少拿一雙,你叔叔不會來吃。

奶奶邊說邊把油潑辣子遞給陳浩。

哦!

陳浩答應著接過油潑辣子,想著今天的成績單還要叔叔簽字呢!

不知道叔叔啥時候回來。

一小盆熱熱的湯揪片子端到了陳浩麵前,奶奶說讓他先吃,陳浩也不客氣,往湯揪片裡加裡油潑辣子就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一盆見底,渾身的熱汗散了出來,陳浩清醒了不少。

這一天渾渾噩噩的到底乾了點什麼都記不清了。

吃飽飯,陳浩就去自己的房子裡寫作業了,趴在書桌上陳浩用筆撥拉著橡皮,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告訴奶奶爺爺今天母親去學校找自己的事。

告訴了他們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把隨聲聽扔掉,是啊!

十幾歲的陳浩不懂這些,隻覺得奶奶爺爺和父親不喜歡自己和母親過多接觸。

想來也是!

或許是跟著母親和姥姥姥爺的日子自己總是臟兮兮的一年到頭也吃不到肉每頓飯總是醃的鹹薑就著乾饅頭,姥姥或多或少的抱怨自己聽不懂,那時候隻覺得姥姥煩自己,現在想想是心疼她是在心疼自己的女兒帶著陳浩這麼個拖油瓶吧!

那時候陳浩也總是見不到母親,偶爾能見到小姨,小姨很漂亮,粗粗的辮子圓圓的臉龐,水靈靈的眼睛,小姨很好總是給陳浩帶肉夾饃帶糖!

讓陳浩在後院的玉米地裡吃完再回來,說是隻帶了一份,其實陳浩知道,是害怕姥姥知道了罵陳浩!

想著想著陳浩又變得昏昏欲睡了,不知不覺的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有時候真的覺得如果夢裡也是難過的事情,反倒不如醒著!

可我總是難以分辨夢境與現實!

活著,隻要活著的每一天,我都會難過!

遺憾那麼多,我想死在美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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