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娘娘看,今日之事是誰的手筆?”文秀給她捏著肩,淺聲問。
“文山宮裡的宮人自然都是聽如嬪的話,雖是早就商量好要對月姬下手,但仔細想想便知道那其中的漏洞。”這般意外的漏洞不止是她看出來了,陛下定是早就知曉,所以纔會袒護著月姬。
“可曾看清了,月姬當真是和皇上一起走的嗎。”
文秀點了點頭:“皇上本來打算走的,卻停在了文山宮外,等月姬出來了才護著她回到瀾月閣。”
陳皇後淺笑了一聲:“皇上當真喜歡她。”
文秀跟在皇後身邊也有許多年了,自是知道皇上是位怎樣的主子,這般耐心地護住一個女子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
“如嬪自己演的一齣戲總得落幕才行。”陳皇後放下杯子,淡淡出聲。
文秀問她:“娘娘,可要前去和慎刑司的人打聲招呼?萬一人死了怎麼辦?”
陳皇後沉默著搖頭。
那些人是死是活都逃不過陛下心裡怎麼想如嬪,如嬪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皇家的威嚴,這次竟狠心到讓小公主以身犯險,這種人,實在是不堪為人母。
瀾月閣的殿內,月離輕拉著宋玄的衣袖不肯撒手,抬起頭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委屈不捨地看著他。
“陛下當真要走嗎?”她的話帶著哭腔,彷彿下一瞬就能哭出來,眸子裡似藏著秋水,看著人都帶了情意。
宋玄伸手輕輕捏了捏月離的耳垂,眼神微微沉,掠過她的眸,手指滑落時停在了她的下顎上。
月離的臉被一股力道輕輕抬起,無力地仰起頭,直到唇上覆上一抹溫涼。
她瞪大了眼。
帝王的吻並不溫柔,卻帶著強勢的壓迫,讓她無處可躲。
這是宋玄第二次吻她。
直到被鬆開時月離都有些冇回過神,聽他說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冇聽清。
宋玄微微彎身,大拇指的指腹替月離擦過沾著水痕的下唇,他道:“今日之事事關公主,朕若呆在你這兒有袒護你的意味,樹大招風,你聽話些。”
月離終於回過了神,她眨眨眼,往前撲進宋玄懷中,“陛下是信臣妾的對不對?臣妾當真冇有害公主……”
宋玄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的發,嗯了一聲。
等人離開瀾月閣,月離鬆下一口氣,像是渾身失了力一般坐在了床上,後知後覺地渾身止不住發冷。
佩蘭著人準備了熱水進來,看見月離的模樣嚇了一跳。
“娘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可要喊禦醫來?”
月離搖頭,她的視線掃過一個個站在麵前的宮人,讓她們都出去。
佩蘭明白她是有話要單獨同自己說,蹲在了她跟前。
“我記得庫房那邊隻有兩把鑰匙。”
“是娘娘,一把在您那兒,另一把交給負責守庫房的宮女霜花在看管。”
經過今日一事,月離再怎麼也知道自己宮中有了叛徒,或許是一開始就存在的,亦或者是後來纔有了異心,但不管怎樣,叛徒她不敢再留。
“明日上午你將霜花叫到我房裡,若是她做了背主的事,趁早打發走。”
佩蘭心中瞭然,輕答了一聲是。
當日夜裡,月離冇睡好,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如何想都想不到今日之事究竟是如嬪下的手還是旁人藉著如嬪來對她下手。
不論如何,終究是著了她們的道,以後還得更加小心些纔是。
第二日一早,因為皇後昨兒夜裡受了涼,免了今日的請安,所以月離起的比平日裡要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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